这样的媛儿,越发娇艳,直将一干臭苍蝇变成了一群呆鸟儿。
忽听笛声幽幽,一人吟诵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媛儿与众人抬眼一,十几丈外,古树之下,青石之上,翩翩书生,抚笛吟诗,当真是不同凡响,瞬间压倒了群雄。若不是媛儿在场,只怕这些狼崽子们早已经急吼吼地冲上去将书生暴揍一顿,众人斜视,愤愤不平地着书生故作高雅的姿态,偏偏又自觉形秽。
书生翻身站起,似是踏云而来,行至巧笑倩兮的媛儿面前,柔声道:“我送你的花,到了吗?”
媛儿不敢与这样的书生对视,心中的小鹿突突直跳,低头寻觅那束娇艳的野花。蓦地到了,到了!怎么会这样?
那束花儿不知被何人踩成了残枝败叶,染尘的花蕊正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书生也到了花儿,身子簌簌发抖,慢慢蹲下身去,捧起一堆枝叶,嘴唇哆嗦着,眼里翻着泪花,他的模样令人好生心碎。
书生猛然站起身来,涨红着脸厉声喝道:“谁踩碎了我的花,谁干的?”
狼崽子们一阵长长的沉默,一人小声嘀咕着:“不就是一堆破花,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书生揪住那人的衣服,喝道:“什么,不就是一堆破花?睁开你的狗眼给我好好,那不是花,那是我的心啊!”
书生扔掉花朵,刚想挥拳揍人,忽听房门“哐当”开了,二帅和楚莹夫人携手而出。楚莹柔柔地说道,“人家也想要嘛!”
她想要,可以给她吗?
不行!
狼崽子们很坚决地向后退去,小心呵护着心爱的东西,生恐被人抢走似的。
楚莹嫣然一笑,道:“媛儿是我的人,她要嫁给谁,我要是不同意,那就……”
话音未落,狼崽子们疯了一样扑上来,乖乖献上手里的宝贝。
忽然,媛儿呜呜大哭起来!
狼崽子们搞不明白,媛儿为什么哭呢?
……
周三皮之所以称之为周三皮,是因为他幼年顽皮、青年拉皮、中年卖皮。幼年时的顽皮自不用多说,青年时曾到处拉皮-条,上到郴州大小官员,下到濠村的流氓恶霸,混得风生水起,做起了濠村的镇长,独霸一方。中年卖皮是百姓说他穿着官皮卖人皮,附近山匪劫掠的财物姑娘多是找周三皮出手,百姓恨之入骨却又无处声张,久而久之,这个油光脑袋蒜头鼻子一双蛤蟆眼挺着一肚坏水的家伙本名被人忘却,正面呼之为“周老爷”、“周镇长”,背地统统都称之“周三皮”。
阴雨连绵也阻挡不住周三皮的大老婆被人拐去的消息四处传播,百姓暗地里纷纷都在拍掌称赞,一个不懂事的后生跑到周府门前,说是来恭贺周老爷伉俪福寿安康,被暴跳如雷的周三皮命人打得半死,然后挂在了镇门上。
孰可忍孰不可忍,人家多欺负到门上了,难道自己还真的做墙上的缩头乌龟?再狠的过江龙敌不过地头蛇,虽说这个狼帅有三千多人,但咱老周也不是让人欺负的孬种!
屋外的小雨凄凄离离,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不断不停,周三皮喷火的眼神中蠢蠢欲动,命人准备竹轿,前去拜访附近山里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