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挚心底暗暗鄙视一眼,当下叫道:“王大、毛四,过来把刘大人扶到安全地带,其他兄弟与我备战!”
“喳!”胡挚手下二十余名兵勇大声应诺,魁梧的王大和瘦弱的毛四驾起刘松龄便朝琼州府城狂奔,其他人皆是一哄而散。
胡挚叫道:“兄弟们,准备好兵器!就让我们来伺候伺候这些洋鬼子!”
“好!”众人竖起长矛,分别寻找隐蔽处藏好,只有胡挚将大刀横在胸前,站在龙王庙前冷眼向大海。
那艘巨轮在距离港口约三里处下锚停泊,放下数艘舢板,每艘舢板上或六七人,或三五人不等,缓缓向门港划来。
胡挚诧异地自言自语道:“听说法国人都是炮舰,为何这艘船没有开炮?难道他们就想凭着这几个人打下琼州府?奶奶地,”蓦地大叫道,“兄弟们都出来!”隐蔽的众人快速聚到胡挚身边,胡挚道,“这些洋鬼子不起咱们,就凭这点人就想来占了这里,哼,让他们咱们都不是孬种!”
“好!”“对!”“听大哥的!大哥你说怎么办吧!?”
胡挚命令道:“大伙站成两排,只要这帮洋鬼子上岸,兄弟们并肩子一起上!”
……
刘摩在舢板上与詹天佑笑道:“詹兄,来琼州的百姓被法国人吓破了胆。”
詹天佑叹道:“国疲民弱,不知这大清何时才能醒来啊!”
刘摩拍拍他的肩膀道:“慢慢来,将来一切都会改观,命运在我们手中,世界在我们脚下,何必自哀自怜?法国人被我们搅得不得安宁,哈哈,等你回到东方港,想办法再给法国人下点眼药,最好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
詹天佑点点头,又问道:“摩弟,东方港那边设施不足,我们?”
“没事,我会想办法,东方港只是我们临时的海盗窝,将来我会找一个优良港给你大施拳脚。”
“那就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舢板抵近沙滩,跳下六名水手推动小船直抵岸边,刘摩一脚跳到沙滩上,正待舒服地大喊一声,胡挚带着手下跑过来围住刘摩等人,边跑边叫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其他人一阵紧张,有些拳脚功夫的水手正待动手,被刘摩眼色止住,刘摩笑道:“在下刘摩,乃广东通商使刘松龄之子,不知道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刘大人的公子?”众兵勇目目相觑,胡挚追问道,“既然是刘大人公子,有何为证?”
有何为证?还真不好说,刘摩突然想起放在船上的官凭和黄马褂,当即道:“我船上有官凭和黄马褂为证,我让兄弟去取,你稍候片刻。”
“好!”胡挚也派出一名兵勇前去州府通知刘松龄。
过了片刻,水手取来了刘摩的官凭和黄马褂,胡挚仔细辨认了一阵,最终确定确为刘松龄之子,拱手道:“在下不知是刘公子海外归来,还请公子恕罪!”
刘摩笑道:“不妨事,兄弟忠于职守,真是好性情,在下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胡挚忙道:“不敢不敢,在下胡挚,不过是兵备道的一名委外把总,不入流的小官罢了,若是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胡挚也曾听说刘摩在海外的一些事迹,对刘大人家这位神奇公子向往已久,加之刘摩和蔼待人,丝毫没有那些狗屁公子的臭架子,胡挚的语气开始客气起来。
“好了,胡兄过于客气了!”刘摩热情地拉住胡挚的手臂,对这个热血男儿愈加兴趣浓厚,问道,“我与家父阔别八年,不知我父亲在琼州可好?”
胡挚吞吞吐吐地道:“小人快人快语,公子不要多心啊!”
“哦?”刘摩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父亲有何变故,忙道,“没事没事,你说好了。”
“刘大人在琼州不太好,唔,怎么说呢?上个月刘大人被雷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