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我,外面的人怎么说的?”大夫人语气中带着一抹急迫。
“说夫人不堪丧子之痛,已经疯魔了。”芙白眼中带着心疼,语气加重了几分:“恐怕今天晚上过后,外面的传言还会更恶劣几分。”
“这么说,这藤城的人,该相信世子已经死了吧。”大夫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潮红,语气压抑中带着一抹兴奋:“芙白,我们下面该怎么做?”
芙白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她向前走了两步,屈膝跪在大夫人面前:“夫人,小心隔墙有耳,这种关于世子的话,以后断然不要再轻易说出口。”
“呃……”大夫人微愣,随后使劲的点了点头:“是我太疏忽了,可我真是心里没谱,只觉得不踏实。”
“夫人何须不踏实,青岩阁的丫鬟,丑时之前都会送上路,明日一早,青岩阁便是一片废园了,到时候,世子便可乔装潜入府中。”芙白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似乎一切早已成竹在胸:“夫人你可安心。”
“可我总觉得让世子回王府不是好主意。”大夫人满眼的担忧:“王爷曾经说过,这王府内早已布满了敌人的眼线,万一世子回来,被人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夫人你错了,人言灯下黑,说的便是这个道理。”芙白嗓音低低的,语调中带着循循善诱:“夫人你想,世子既然回了藤城,就不可能与我们没有联系,而藤城中那么多人盯着藤王府,一旦我们同世子联系了,一定会被有心人找到端倪,倒不如就让世子住进府中荒园子中……”
大夫人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埋怨:“要不是王爷的野心那么大,世子也不会有此一劫,更不会沦落到无处可容的境界。”
“王爷也是为了大夫人您,您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到如今却无法得到一个王妃的头衔,只能委屈做大夫人……”芙白一脸的惋惜:“若王爷不反,大夫人您一辈子只是个大夫人了,终究被那宫来出来的宫女压了一头。”
大夫人眼中涌现出怨毒之色:“只怪皇上乱点鸳鸯,竟让一个卑微的宫女鹊巢鸠占,当这个藤王妃,羞辱了王爷更羞辱了我!”
芙白闻言,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什么,儿是站起身,又规规矩矩立到边儿上,眉眼间一片淡然。
不多时,大夫人的怒气淡了下去,她又开始转动受伤的佛珠:“这么多人命,罪孽啊……”
青岩阁。
楚衡提着装的满满的水壶往后院走,刚过了拱门,便被人抓着胳膊拉倒了树后。
“别出声,是我。”楚三爷一手捂着楚衡的嘴,一手把着楚衡的胳膊,拉拉拽拽将楚衡拖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屋子里,楚三爷便放开了楚衡,语气中带着担忧的看着楚衡:“没事吧?膝盖还好么?”
“发生什么事了?”楚衡惊讶的打量着自己的父亲:“爹,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爹奉命去接个人。”楚三爷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盅,塞到了楚衡的手里:“听说你在芙蓉院跪了好几个时辰,这药可以消淤活血,记得抹。”
手里的陶瓷盅还带着暖暖的体温,楚衡握着它,想起这几日的委屈,鼻子一酸,便要哭出来。
可哭音还没从喉咙里出来,她又一次被楚三爷捂住了嘴巴。
“我的小祖宗啊,这会儿你可不能哭!”楚三爷伸手指了指后罩房的方向,那里此刻正孕育着一场腥风血雨:“别被人听见了。”
楚衡并不知道此刻发生在后罩房里的事,她还以为楚三爷是怕人发现他半夜的时候偷偷溜进后院,便赶紧憋住了声音,点了点头。
楚三爷放开了手,看着楚衡的眼神带着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