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月跟在黄毅庆身后进了门:“爸爸,我有事和你商量。”
黄毅庆虽然没有喝酒,可是到底有了点年纪,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他扶着楼梯把手,对黄明月疲倦地摆摆手:“有事明天再说。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个女儿心事重重,在饭桌上根本就没吃几口东西,也没说过几句话,孤孤单单的就像是一个无处依附的影子。
黄明月正要再开口,却看到潘丽贞从后面进来,一边脱鞋一边打着电话:“老胡,你一定要把表少爷安全地送到家里面,可千万别马虎了。”
潘丽贞看到黄明月,只是横了她一眼,却跟黄毅庆抱怨道:“听老胡说,吉诚又吐了两次,怕是连胆汁儿都给吐出来了。”这话也是说给黄明月听的。
黄明月却觉得潘吉诚是活该,让他吃吃苦头也好。倒是喝了七八种洋酒的龙小虎除了去了两趟厕所外,还屹立不倒,仿佛那些高浓度的酒精在他的体内运转了一圈,就变成了水排出了体外——他天赋异禀,那可是寻常人羡慕不来的。
不过,既然潘丽贞在身边,那些话也不方便和黄毅庆讲。反正,要离开t城也只有等到明天了,还不如安心地睡一觉再说。
于是,黄明月便朝黄毅庆微微颔首,兀自往三楼走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丫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姨了?”潘丽贞气得手直抖。
黄毅庆却劝道:“她心情不好,难免礼数上欠缺点。”他看潘丽贞满脸的怨色,话音一转又道:“要不然她就是心里还怪你那天晚上好端端地将老王给支开了。”
潘丽贞一讲到这个就有点心虚,她的那点小动作黄毅庆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留给她面子不点破罢了。不过。她依然嘴上不依不饶:“偶尔十天半个月这样我也就算了,不过这长年累月地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要是还这样进进出出给我脸色看,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传出去还是说我们家家教不好。”
“放心吧!”黄毅庆携着潘丽贞的手一起进了自己的房间。
潘丽贞关上门,又忍不住抱怨道:“你看看那丫头认的什么干哥哥?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痞里痞气的。手臂上还有纹身。吉诚也真是的,偏偏要和那小混混怄气,反而被算计了。吐成那个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
“是喝得够狠的——不过龙小虎也没少喝。”
潘丽贞又絮絮地道:“那丫头明明是心里知道的,却偏偏不说,胳膊肘往外拐得厉害。还亏了吉诚平日替她忙里忙外的。”
黄毅庆还真是有几分喜欢龙小虎,他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龙小虎这种说话不经大脑,纯真质朴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别掺和了!”
潘丽贞不满了:“呦,我还真没看出来。才说了几句话,你就开始帮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人说话了?啧啧,到底是吃同一盘清蒸咸鱼吃出来的交情!”
黄毅庆被她挖苦得有了几分恼怒。沈云芳是他永不愈合的伤疤。他自己可以时不时地揭起来看看,却绝对不允许别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再说了。谁说都可以,偏偏潘丽贞就没这个立场。
潘丽贞察言观色,立马就发现自己的这句话触怒了黄毅庆,赶紧打着哈哈道:“你还真生气啦?要是你真想吃这清蒸咸鱼,我过两天跟那丫头好好学学。大不了我这小花园里不种花了,拉两条绳子趁着太阳好晒点咸鱼出来,好等着过年吃!”
黄毅庆忍不住被她逗笑了,顺着这个台阶爬了下来:“算了,年纪上来了,吃得太咸容易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