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歧,你还行吗?”夏玫瑰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
陆歧单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还是我来吧。”虽然这条路行人车辆都很少,不过夏玫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陆歧无声地笑了笑:“你好像喝得比我还多。”
夏玫瑰耸耸肩,顺手将安全带扣上,扬一扬丰厚的长卷发,道:“好吧,我算是上了贼船了,要死一起死!”
“玫瑰姐,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话虽这么说,陆歧还是放松了油门,将速度慢了下来。他摇下了四面窗户,风灌了进来,带着微微一丝清冽的寒意,让他的五分酒意只剩了三分。
夏玫瑰踢掉七寸高的高跟鞋,光脚踩在真皮车垫上,从脚底传来的一阵惬意的凉意缓解了酒精带来的燥热。
“我对谁没信心,也得对你有信心哪!”夏玫瑰侧过头看着专注开车的陆歧,似真似假地道,“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尚,就冲着我当年欠你的那笔糊涂账,放弃在黄氏的大好前途,跟在你窝在小办公室里吃糠咽菜。呵呵,我还真是看中了大同的发展前景,就准备跟在你身后拣点漏,分上几成原始股,三十五岁之前退休开始享受人生呢!”
陆歧闷笑了几声,也许是因为血液里酒精的作用,他的心情很好。
“玫瑰姐,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夏玫瑰将一只手伸到车窗外。让风像是水一样从指缝间淌过。
陆歧的车技很好,换挡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他的做事风格。她依稀还记得十年前第一次见到陆歧,他还只不过是个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背着邋邋遢遢书包的少年。夏玫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或者他是她当时能够捞到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十年过去了,夏玫瑰选择性地遗忘了很多的细节,却始终忘不掉少年那双和年龄极不相称的眼睛,锐利而又冷静……
“你看黄毅庆是什么意思?”陆歧的话打断了夏玫瑰的回忆。
“老狐狸。”夏玫瑰毫不客气地给了黄毅庆三个字的评语。
陆歧扁扁嘴表示赞同,谈了一个晚上,喝了一个晚上,除了消耗掉几瓶上好的红酒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不过黄毅庆很看好53号地块。据我所知市场部一直没有放松对这个地块的调研。”夏玫瑰撩了撩头发,露出优美的脖颈,“本来上次竞拍的时候黄氏就对53号地块势在必得,放眼整个T城房地产业的老大也非他莫属了。”
“和立成集团有没有关系?”
“立成的方志豪和黄毅庆可算是老对手了,我记得从我进黄氏开始,每年他们都要假假真真地掐上几回。”夏玫瑰谈起公事来,思路丝毫不受酒精的影响,“立成实力比不上黄氏,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恶心恶心黄氏还是可以的。”
陆歧让车子保持一百码的匀速前进:“看来当初我是找错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还当我借了立成的势,没想到反而被方志豪涮了一把。”
夏玫瑰便咯咯地笑:“方志豪是条泥鳅,哪儿有空隙就往哪儿钻,又滑不溜丢的难对付得很。要不是方公子是出了名的败家子。倒还真有实力和黄氏斗上一斗。不过,你也不算吃亏,不花一分一毫就打出了知名度;而立成也是空手套白狼。让黄氏忌惮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