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稍小的土豆容易烤熟,在火里烤上一会很快就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听说朝廷要从天津修一条轨道到京城呐,据说轨道修成后,就能跑大马车。两匹马就能拉好几个马车厢。可以拉上几万斤东西,跑的飞快。”同村的李松说道。
李庄惊讶,“那不是比粮船还要装的多了?”
一般的粮船也就是装四五百料的样子,加起来也就三万斤左右。而这样的粮船从天津进京,一般得配上十个纤夫,遇到逆风就得拉纤。因此李庄他们从村里出来就是十人凑一队,一同接受船家雇佣。
“哪有这样的事情呢,一匹马能拉多少?还几万斤。”
“我骗你们做啥子,我也是听一个船老大说的,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比过去漕运不都是从山东走运河经河北到京。可是现在你看,漕粮等还哪个走运河,不都是走海上到天津,然后才船运入京。过去运河上十万纤夫。无数漕丁,你们哪个敢相信有一天说走海上就全走了海上,现在运河上船只可少的多,以前临清关,船队过关排队,有时都要排上四五天。”
新朝立国后。漕运改为海运,许多民间的商船运输也主要走海运了,海运一来运载量更大,二来速度更快,而且也更安全。以往明朝不肯走海运,而是所有漕粮商货都走运河,是因为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太多,没有人肯松手,但新朝,海运那是皇帝亲自决定的。
当年也有漕丁闹过,一开始闹的还很大,有些人自以为运河上有几十万人吃饭,闹一闹,皇帝都要怕。结果这些人多数都被强制迁去了关外台湾、海南等地了。闹的轻的还能移民过去后分田分地垦荒,闹的厉害的那些,现在全都还在那些大山的矿洞里挖矿呢。
“京师不是也有轨道马车嘛,据说现在好多矿上和码头上,也都有轨道马车呢。现在京师到天津之间铺一条轨道,也没什么稀奇的。”
李庄这时也点了点头,他们是进过京城的,京城就有这种轨道马车,车轮走在轨道上,两匹马就能拉着好几节车厢跑,还很轻快。
“看来以后我们拉纤的活也要少了。”
“你还想拉一辈子纤啊,如今家里有地,也不愁吃了。没有纤拉,还可以干点其它的啊。”
拉纤其实很辛苦,就如现在这样的三月天,有时一样得跳进刺骨的河水里推船。而到了夏天,他们甚至只能穿一条缅裆裤,只能摭住前面一点点,然后上半身和屁股蛋子都全露在外面。
因为夏天汗水多,而且他们经常得下河,一天到晚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再好的衣服也受不住。
因此运河上,经常能看到一排排拉纤的光屁股蛋。
而且拉纤久了,到了年纪大了,到时侯腿就难受了,甚至有好多人就是因为浸水太多,以后腿肿的都走不了路。
不是为了一口饭吃,哪个真愿意拉纤。如今大家生活也有奔头了,现在也是刚分到田地,等再过两年,大家手头宽松点,又还有几个真愿意来吃这个苦。到时侯,不那么紧张的时候,他们有空了,也可以去修路修水库之类赚钱,赚的是少些,但起码不用受这么多罪。
“听说大麻子他们迁去燕北省很不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好大一块地,现在是建了屯堡一起耕种,听说过两年就能分田到户口,自个耕种了,好像一人就有一百亩地呢。”
前阵子,村里移民去燕北的大麻子回乡来清明祭扫,说了不少移民的事情,把移民的新家说的天花乱坠,他们一个屯堡百户人家,却拥有很大的一片地方,前后十里都没有其它堡子,附近所有的田地都是他们堡子的。
说的都有不少村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去。
“现在也挺好,背井离乡有啥个好。”李庄当初是去不成,如今则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移民再好,他也不心动了。
既然在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能活的下去,还有奔头,又何必要背井离乡呢。
“他们还是占了便宜,一人一百亩地啊,我们留下来分的地还得佃种交租。”有个同伴感叹着道。
“努力干,也能慢慢把佃的地都赎买下来啊。”李庄道。
这时一骑快马飞驰而过,马脖子上的铃铛清脆的响着,骑士背上甚至还插着一把旗子。
“信使,好像是天津那边过来的。”
“莫不是有好消息,难道是打小日本这么快就旗开得胜了?”
李庄与村里同伴们一起看着那滚滚烟尘远去的信使,各自猜测着。
信使飞驰入京。
紫禁城中,当刘钧接过内侍呈上的急报迅速扫过后,不由的发出哈哈大笑。
“陛下,莫不是前方捷报传回?”
刘钧笑着把信交给司礼监提督王坤,确实是个大好消息。就在征倭大军准备发起正式进攻前,九州肥前国佐贺藩三十万石大名锅岛常茂,却不战而降,主动向大汉请降归顺。
日本现在有二百多个大名领主,九州岛也有好几十家。
其中佐贺藩不是最大的,鹿儿岛的岛津家有七十多万石,黑田家的福冈藩也有五十多万,加腾家的熊本也有五十多万,但是佐贺藩也是在九州诸藩中前十的,比起其它一两万,三五万的,还是强太多。
尤其是他占据着长崎,紧挨着平户岛,在大汉还没正式发动全面进攻之时,居然已经主动归顺,确实令刘钧心情大好。
看来,到哪里,都不了这类人,只顾私利,不顾国家民族大义。
不过这样的日本人,刘钧喜欢。
锅岛常茂这么识时务,刘钧已经在考虑,或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