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怒声道:“李泌,尔等一群叛逆,罪不可恕,竟然还敢自投罗网,真是不知死活!”
李泌淡定地笑道:“哥舒大使,请稍安忽躁,如今鱼监军及杨中丞在场,谁是叛逆,咱们正好论上一论。”
“大胆狂徒!找死!”
“咦!哥舒大使连辩论也不敢吗?杨中丞,天子派你来彻查陇右将帅之间的矛盾,杨中丞总不能光听一家之言,就断定李大夫是反贼,而哥舒翰是忠臣吧。再者说了,就算你杨中丞偏听偏信,还有鱼监军呢,鱼监军,我家大夫有一隐情相告。”李泌说到这,身形突然一动,凑到鱼朝恩身边,飞速地耳语道,“鱼监军,哥舒翰用以攻山的人马,都是吐蕃人所扮,鱼监军若不相信,可暗中查验。不过哥舒翰还不想坐实反迹,鱼监军万不可当场道破,否则咱们绝无生理。”
鱼朝恩听完,双眼不禁瞪得溜圆,惊骇莫名地看着哥舒翰,这是真的吗?如果哥舒翰用来攻山的人马都是吐蕃人,那岂不等于证实了他私通吐蕃的传言?
“来人!把这叛贼拿下!”哥舒翰大吼一声。
几名亲兵顿时向李泌扑去,李泌也不反抗,任他们拿住,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转头对杨慎矜说道:“杨中丞也相信李大夫会造反吗?在下请问杨中丞,李大夫为什么要造反呢?”
是啊,李昂为什么要造反呢?难道仅仅因为对朝廷的封赏不满吗?真是笑话,李昂才入仕一年时间,已是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这升官的速度世所罕见,加上皇帝对他的宠爱,来日途不可限量,他有什么理由造反呢?何况,有传言说他还是嫡皇孙呢。
“慢着!”杨慎矜终于忍不住叫道。
接下来,一如李泌想要的一幕出现了,哥舒翰口口声声要斩了他,杨慎矜和鱼朝恩却极力维护着他,直到杨慎矜拿出了抖出了天使的威风,哥舒翰拂袖而去,才总算平息了这场口舌之争。
哥舒翰的身影刚一消失在帐门外,鱼朝恩就急忙上来,小声地向李泌问道:“李泌,哥舒翰用来攻山的人马果真是吐蕃人?”
“千真万确。”李泌淡淡一笑道,“哥舒翰很快就会回转,此事不宜细议,鱼监军还是过后再私下查证吧。”
鱼朝恩脸色变幻不定,追问道:“这么说,哥舒翰私通吐蕃属实了?那咱们还坐在这里岂不是…….”
“鱼监军大可不必担心,你只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哥舒翰现在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他还想继续装下去呢。至于来日该怎么办,鱼监军也不必担心,李大夫自有妙计包鱼监军万全。对了,鱼监军,听说圣上册封李大夫为云阳侯,不知是否属实。”
鱼朝恩还想再问,杨慎矜却插了一句:“李泌,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李昂没有反叛,那就让我随本官回京面见天子,说个清楚。”
李泌答道:“李大夫时时刻刻都想着回京,但恐怕现在回不了,若不是有李大夫在,二位以为自己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吗?”
却见帐门一暗,果然不出李泌所料,气冲冲的哥舒翰又转了回来。
鱼朝恩不敢再追问,只好说道:“天子赐李昂为云阳侯,实封一百户。”
李泌立即说道:“既然是天子所赐,身为臣下自不敢辞之,李泌先代李大夫叩谢圣上天恩。”帮李昂揽下这封爵之后,李泌立即转换话题道,“此间事已了,在下告辞!”
李泌说完,立即起身,哥舒翰大喝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拿下!”
李泌似乎早有所料,他的身形动如脱兔,突然向杨慎矜赴去,袖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顶在了杨慎矜的喉咙上。
“谁敢造次,我就杀了杨中丞。”
李泌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象个营养不良的书生,谁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捷,一时间大帐内的人都愣住了!
哥舒翰的亲兵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围上去,但却不敢乱来,杨慎矜不仅官居御使中丞,而已是皇帝派来的特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谁都没好果子吃。
“哥舒大使!让你的手下让出道来,否则杨中丞若有个闪失,那就是你的责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