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木崖,放我下来。”慕千夜用命令的口吻道。
郁木崖认真地看了慕千夜一眼,然后才停下了脚步,将她放了下来。
“郁木崖,你刚才怎么会突然出现?”慕千夜问道。
郁木崖有些别扭地转过脸,看来是不太想要回答慕千夜问题了。
慕千夜想着,郁木崖将她带出来,倒也是一件好事。
那个“韵雪”显然是假的。
之前她在听到“韵雪琴”三个字曾经怀疑过对方是北堂希,北堂羽,或者那个叫云狼的人,
现在看来不然,那么会是谁呢?
“不管怎样,谢谢你。”慕千夜向郁木崖道谢,然后原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相信,一会儿清狂会出来找她的,所以她不打算走远了,留这原地等他到来就好。
郁木崖深深地看了慕千夜几眼,便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此时的他们离开李家并不远。
林子很空旷,慕千夜和郁木崖两人相对坐着。
只见郁木崖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个水袋来递给慕千夜。
慕千夜伸手接了过来,并向郁木崖道了一声谢,“谢谢。”
打开了水袋的盖子,慕千夜正要喝,却闻到了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味道正是从水袋里发出来的。
慕千夜指着手中的水袋问郁木崖,“你这里面的水多久没有换了?”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慕千夜还是问出口了。
郁木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了慕千夜的问题,“半个月。”
慕千夜瞬间石化了,半个月不换水袋中的水!
这水慕千夜可不敢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
段清狂出现了。
他来到了慕千夜和郁木崖的面前。
“夜儿。”
“清狂。”慕千夜站了起来。
“她不是我母妃。”段清狂很肯定地说道。
“嗯,我知道。”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谁对你的母妃这么了解,而且对我们的行踪也这么清楚?”
这么巧,安排在他们到李家的时候。
“皇上。”
“南宫世宁?”
段清狂点点头。
慕千夜沉思了一下,“清狂,我有一个想法。”
“夜儿有何想法?”
“我想……%¥¥#&”
★
睿王段清狂回府了,还带回了“已故”多年的老王妃。
同样的容颜,同样让人怜惜的柔弱。
“王爷,你不记得臣妾了吗?”“韵雪”站在段痕水的面前,满含深情地看着段痕水。
段痕水将“韵雪”一把抱住,“雪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王爷,是臣妾,臣妾回来了。”“韵雪”柔情似水。“王爷,这些年,臣妾一直很思念王爷你,只是,只是……”
说着,“韵雪”便又哭了起来。
段痕水忙伸出手,轻柔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王爷,当年,王爷出征在外,留下臣妾一人,突然有一日,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贼人,将臣妾掳走,等到臣妾醒来之时,离开南易城早已千万里了。”“韵雪”潸然泪下。
“雪儿,这些年为何不来见本王呢?”段痕水疼惜地问道。
“臣妾遭人所掳,名节尽毁,自知无言再见王爷,所以便隐姓埋名,流落苗疆。”被提及往事,“韵雪”的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掉,无声地向段痕水诉说着这些年来自己的委屈。
这个“韵雪”显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皇在世之时,段痕水曾与先皇提及过他的王妃的真实姓名以及名字的来由,这一点,对外并没有声张。
但是段痕水不曾与南宫家的任何一个人提及过韵雪之前的事情。
韵雪在成为定国王妃之前,早已生下过一个儿子,这一点,当年的段痕水一清二楚,韵雪才从未隐瞒过她过往的事情。
当年的段痕水不会介意这一点,真正的韵雪比谁都要清楚。
即使有着想死的容貌,即使有着同样柔弱的模样,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有些气质她做不来,有些事情她并不清楚。
不过这也让段痕水和段清狂更加肯定了这个假的韵雪的来历。
段痕水轻拍“韵雪”的背,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雪儿你真傻,本王怎会介意这样的事情呢,只要雪儿你平安无事就好了。”
听到段痕水的话,“韵雪”抽噎着,“听闻王爷这些年不再娶妃纳妾,臣妾才知道王爷对臣妾的情谊竟是这么般,臣妾虽深知自己已然不洁,但依旧按捺不住回来见王爷的心。”
“雪儿,不要再哭了,莫要哭坏了身子。”段痕水体贴地说道。
“王爷,你真的不怪臣妾了,也不会嫌弃臣妾吗?”“韵雪”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段痕水。
段痕水郑重地点点头,“本王怎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嫌弃雪儿,本王只会心疼雪儿你这些年受的委屈。”
“恩恩,臣妾谢王爷不计前嫌。”“韵雪”点点头,“没有想到,当年的狂儿不过是顽皮的小孩,没想到再见之时,竟然已经这般大了。”
“韵雪”的目光落在了厅堂里另一个人的身上,那边是段清狂。
只见段清狂的脸色平静如水。
这一路,他的面色,一直都是如此。
“狂儿是不是介意为娘的……”“韵雪”见段清狂对自己一直都不亲热,小心翼翼地问道。
“雪儿莫要介意,你走的那年,狂儿他还小,如今,他都已经成年了,你的出现必然给了他很大的震撼,给他一些时间适应便是。”段痕水宽慰“韵雪”道。
“嗯嗯,是臣妾不好,臣妾太心急了。”“韵雪”的脸上这才绽开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王爷,算下来,狂儿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了吧?母妃这些年不在狂儿你的身边,都没能为狂儿张罗婚事。”
“雪儿莫要着急,狂儿虽然如今尚未娶妻,但是男儿志在四方。”段痕水道。
“是,一切皆听王爷的,臣妾不急就是。狂儿,当日那位侍妾可有下落了?”当着段痕水的面,“韵雪”询问段清狂。
“没有。”段清狂很直接地回答。
“什么侍妾?”段痕水忙问怀里的“韵雪”。
“臣妾不知,说起来,若不是那位女子,臣妾如今可能都还没有能够与狂儿,与王爷你相见,只是那位女子不知为何突然掐住了臣妾的脖子。”
想起了可怕的事情,“韵雪”微微低头,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脖子。
“狂儿,这是怎么一回事?”段痕水忙厉声问段清狂。
“孩儿尚未查明,待到事情水落石出之时,定会给父王和母妃一个交代。”段清狂很平静地说道。
“狂儿,你是不是还恨着母妃,当年你还那么小,母妃便离开了你,母妃心中也是万般无奈的,如果你怨母妃的话,母妃无话可说。”“韵雪”见段清狂态度依旧冷淡,不由地伤心地说道。
“母妃不必多虑,孩儿只是不喜多言。”
“雪儿,你才刚回来,不应劳累,本王先带你下去休息吧。”段痕水疼惜地搂着“韵雪”离开了厅堂。
段痕水和“韵雪”前脚刚走,门外驼背就进来了,他感慨道,“王爷,老王爷这装的未免也太像了一点吧?若不是我很肯定早先就已经把消息传到了老王爷那里,我简直要怀疑老王爷真的被那个女人给骗过去了!”
“他不过是在做他习惯了的事情罢了。”段清狂说了一句让驼背听不大明白的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
传,死去多年的定国王妃回到了定国王府。
传,睿王为讨母亲欢心,终于决定大婚。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消息。
“听说没,睿王爷要成亲了!”
“怎么没有听说,只是不知道睿王爷打算要娶谁呢?”
“睿王爷要娶,必然是身份地位,才华容貌都要是一等一的!”
“我看,我们南怀国的玉儿公主最有可能,论美貌,她可是我们南怀国的第一美人,论身份地位,有谁能够和公主殿下相比?”
“我不这样认为,严家的小姐的才艺那是整个南怀国都称奇的,这等才情,这世上,有几人能及呢?”
“非也非也,闻人小姐虽然容貌不及玉儿公主,才华不及严家小姐,但是她貌胜过严家小姐,才情胜过玉儿公主,身为七大家族之一的闻人家的小姐,身份地位也是一等一的!”
“……”
一时间,南易城炸开了锅。
睿王大婚一事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有甚者,赌局都开了,人们纷纷下注,赌睿王将要迎娶哪家女子为妃。
睿王一直不曾娶妻纳妃,让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望穿秋水,之前还有人传说睿王与无伤公子关系暧昧,真真气煞人也。
皇宫之中,御花园里,南宫世宁特意这早朝之后将段痕水留了下来。
“定国王爷,听闻你的王妃死而复生,此事当真?”南宫世宁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段痕水不着痕迹地回答了南宫世宁的问话。
“那恭喜定国王你了。”南宫世宁乐呵呵地向段痕水道喜,“听闻,睿王爷打算要纳正妃了?”
“回皇上的话,狂儿他是个孝顺的孩子,纳了妃子,早日诞下子嗣,也好让我们两个老人安心。”段痕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