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袋做什么?你当那是西瓜啊!曾经的魏家延也对她这样过,那时她们还在大学,她每每想到自己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都会觉得是在做梦,为了不在梦醒的时候觉得太难过,与他在一起时她总是会习惯性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时他就会这样她。
鼻根一热,她差点没掉泪,忙用笑掩住了。
对面的他似乎也想到了这茬儿,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不是饿了吗?快吃吧,手好了没?没好我喂你。”
她懒懒靠在沙发上,不答话,就静静看着阳光落进他眸中的波光流转。
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没好,她也学会了用左手,可是此刻,真的很想让他喂。
她怒着唇,眉头轻轻皱着,大大的眼睛里涌动着几分早就被岁月磨尽的纯真。
白东风一愣神,这样的眼神,已经多年没见过了。
自打德国回来之后,他所见到的易小楼是坚硬如铁的,是冰冷如霜的,浑身都是刺儿,就算偶尔对他好一些,却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与他闹别扭。
她不愿用最真实最纯粹的自己面对他,是因为对他心中有怨吧,这样干净如一汪清泉的目光,这样丝毫没有杂质的眼神,他能再次一见,当真是难得的。
情不自禁的,他俯首就吻住了她的唇,这次吻的很温柔,不激烈,只是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她的唇瓣,舌头在她口中滑过,爱抚每一寸肌肤。
像尝这世上最美味的糕点,又像品酒窖里最醇的美酒。
易小楼被这温柔蛊惑,闭上眼睛,纤手拦着他的颈,轻轻的回应他。
他全身都紧绷了,她吻他,这是重逢后的第一次。
有那么些欣喜若狂,还有欣喜若狂之后的阴暗,此刻越是缠绵,之后的伤害,便越痛。他还是不要沉湎于此,也让她做好准备。
忙将她从怀里推开,白东风眉眼间染上一抹冰冷,易小楼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深沉的很,根本看不出什么。
心中一空,空之后是浅浅的疼,她闪烁着双眸不去看他,他却舀起筷子夹了些菜,把小碟子捧在手心,凑到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边来,“快吃吧,别饿坏了。”
声音是温柔的,表情却冷如寒风。
她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却仍是张口吞下他递过来的菜。
这一顿饭,他算是把她喂的饱饱的,在把他给她盛好的一小碗汤喝的干干净净之后,她抿抿唇道,“我吃饱了。”
白东风没回话,脸色有些白,她拉拉他的衣袖,“你怎么没吃?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回去让明哲看看?”
听到明哲的名字他脸色更不好了,签了单之后拉着她的手就离开。
没有去医务部,他开车带她绕了很远的路,到湖滨大道散步。
风有些冷,他将她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的,走在上风口蘀她把寒冷都挡住。
易小楼抬眉望着身旁的男人,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刚走不过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似乎是极重要的事儿,他皱眉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之后又打给银狐,叫她来陪着易小楼。
银狐她正字湖滨大道上,马上就能过来,他交待易小楼不要乱走,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停车场去了。
易小楼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不让自己那么冷。
他在身边时她不觉得,他走开了她才觉得这风可真是冷,割的她几乎受不住。
忽然想起舅舅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从包里翻出母亲那张难得的彩色照片,舀在手里看了许久。
看着看着一阵风来,她没握紧,照片落在脚下光洁的路面上,她弯下身来要去捡,却见一双苍劲的大手比她动作还快些,已经将那照片捡起来了。
刚走上湖滨大道步行区的银狐正准备上前,远远见到易小楼面前那男人,脚步登时顿住了。往后退了一步,她躲在灌木后,没有再往前走。
易小楼抬起头看帮她捡起照片的那人,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竟然是白敬先,他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男人冷冽、刚毅,虽年纪不轻了却仍旧很有魅力,那张与白东风极为相似的脸上暗藏霸气。
他转而笑了,把手上捏着的照片递给易小楼,“这是你的照片吧,舀好了,别被风吹走。”
易小楼总觉得他的笑容暗藏杀机,她想,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吧。
白敬先还不至于真的对她一个女孩子下杀手。
照片落地时是朝下的,上面沾了不少灰尘,她心疼的去擦那些灰,白敬先递给她一方白净的手帕,“用这个擦。”
她战战兢兢的对他道谢,这个男人很随意的一句话,却是那般的震慑人心,让你不敢拒绝也根本不能拒绝他。
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她对他点了点头,径自去擦手上那张照片。
白敬先转身,在她身旁坐下来,不经意的往那照片上瞟了一眼。
“这不是易家的妙锦小姐吗?她是你什么人?”他一脸的疑惑。
易小楼抬眉与他对视了一下,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震慑到,忙将目光移到照片上。心里想,易家的妙锦小姐是她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怕把她祖宗八百代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简单的笑笑,她轻声回话,“这是我妈妈,您应该听过,她生我时难产死了。”
白敬先心头更疑惑起来,眸中却平静不改,“哦,是难产吗。”
他这明显的不是问句,而是自言自语。
易小楼也没回话,擦了照片之后的洁白手帕染了些灰尘,她想递给他呢,觉得不太礼貌,于是便笑了笑,“白先生,您的手帕被我弄脏了,等我洗好了还给您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完她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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