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苦竹却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平时都是你来烧饭,我来织布。今天怎么使唤起人家来了?人家才不听你的呢!”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如同新鲜多汁的水果,甜香中带着微酸;让人听多久都不会厌倦。
邝图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一个经历过至少千年春秋的女子,竟然还如同二八少女;这样的驻颜神术谁不想多看几眼?
苦竹对陌生男子的目光并不在意。反而咪起好看的丹凤眼,对邝图报以嫣然一笑。那洁白的贝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笑容中充满了少女样的天真无邪。
这样的女子,足以唤醒大多数成年男人的初恋记忆。
虽然明知苦竹年岁也小不了,可邝图脑子里还是冒出了苏东坡的一句戏谑老夫少妻的诗文:一树梨花压海棠!
“小女苦竹,见过这位神仙公子!请问神仙公子这次来找寒松,所为何事?”
邝图呵呵一笑,“还是苦竹夫人爽快。不像我们这些大男人反而在这里婆婆妈妈,半天都不说正题!其实寒松老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我说的对吧?”
说着,他把头转向了寒松。
或许是因为在夫人面前,寒松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板起脸孔对邝图说:“就算你真的是神仙,也休想在老夫嘴里得到些什么?”
神果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威严起来。
“寒松,休得无礼!若不是看在你我有上千年的交情,刚才那句话就是你最后的一句话!”
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神果发怒,寒松怔了一下;随后却不无讥讽的说:“能让七贤之首的神果大师择木而栖,这颗大树该有多大的势力?!能否先告诉我一下这位神仙公子的姓名?让老夫也长长见识。”
一直引而不发的玉焚子长身而起,怒喝道:“寒松,你若再敢倚老卖老,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寒松也愤怒拍案而起道:“玉焚子,你父亲玉仙机在此也不敢如此放肆!你又算得上哪根葱?!”
邝图暗笑道:没想到这些名士大师吵起嘴来也是一派市井相。
“啪啪啪啪”
院中忽然响起了鼓掌声。苦竹正拍着春葱般的柔荑,像看戏一样看着三个男人之间的争吵。这一下,三人反而都闭上了嘴巴。
“咦——吵的这么精彩,怎么就停下来了呢?继续,继续啊。”苦竹的脸上露出了坏笑。
寒松干咳两声,做回竹椅上;神果和玉焚子也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
苦竹嘻嘻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来说!我和寒松都是德宣的人,这一点我们从来都不避讳。而且,从来没有谁能从我们嘴里挖出过什么消息。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的说:“因为我和寒松虽然不是天下修为最高的人,但却是天下嘴巴最严的人。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动手施展酷刑了。”
寒松忽然挡在苦竹面前。
“她说的不对!德宣的秘密只有我寒松一人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请放她离开。”
寒松护妻心切,不由的暴露出自己最大的弱点:极为爱护妻子。
“寒松,你不想要苦竹的性命吗?!”
邝图脸色一沉,声音如头顶上的悬雷炸响;几乎将寒松的三魂震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