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薄令达说话又急道:“你们把三郎哥怎么样了。”
听她当着自己的面三郎哥长三郎哥短的叫。薄令达恨的压根痒痒。面上却和颜悦色道:“师妹。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不懂吗。笑三郎那小子有什么好。身边妻妾如云。最近又娶了云罗公主做了大宋的驸马。他还会想着你吗。不要再傻了。只有师兄对你才是真心的……”
“云罗的事师妹早就听他提起过。我并不怪他。你快告诉他到底怎么样了。”
杜晓兰越是关心三郎他越是生气。却并不说明。接着道:“师妹。笑三郎如今娶了云罗公主。身边已是妻妾成群。他根本不会再记得你。你勉强跟了他也不会幸福。不过是个小妾的身份而已。随时被他们使來使去。哪能有什么尊严。”
“腾。”杜晓兰听他屡次诋毁三郎彻底火了。厉声反驳道:“你不要乱说。三郎哥他还想着我。在天荡山我亲耳听到他要來华山找我。想必这次是真的來了。沒想到你们却趁机伏击他……”
她想骂他们两句。可一想到三郎出手如此之重。杀了山上这么多精英。师兄也很难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來。
“师妹。”
薄令达站起身來踱了两步道:“告诉你也无妨。本次我准备多日。山上精英虽多半毁在那小子手里我们却也除掉了眼中钉。为师傅报了大仇。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死了心吧。”
“嗡。”杜晓兰几乎晕厥过去。娇躯晃了两晃险些沒摔倒。抬起素手指着薄令达恨声道:“你说什么。你们杀了他。”
薄令达嘶嘶冷笑:“哼。不错。他如今已沉入泾河河底。此刻恐怕尸体都沒了。早已葬身鱼腹了。哈哈……师妹。师兄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清楚。以后不要想他了。就跟着师兄……”
“你……”
杜晓兰终于明白华山派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因为自己的三郎哥已被他们逼上绝境。不然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下如此狠手的。
她长剑指着薄令达美目喷火。“我……我杀了你。”
话未落长剑震臂向薄令达刺來。她伤心欲绝。内伤初复。功力已大打折扣。好在薄令达尚希望她能回心转意。笑三郎已死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赢得美人芳心。身形微错。探手抓住了杜晓兰的玉腕:“师妹。他已经死了。以后师兄会全心全意待你。不要难过了……”
杜晓兰一闭眼睛。两行情泪滚滚而下。“你死了心吧。如果三郎哥真的死了我也会随他而去。”
说完奋力抽回长剑。冲出房门一身悲鸣:“三郎哥……”
脚步踉跄着奔出山门。向山下冲去。
泾河之水奔腾浩荡。呜咽着滚滚东流。河面上连个船只都沒有。又哪有三郎哥的影子。
杜晓兰当日随三郎在长江上几番遇险。知道他并不喑水性。泾河水如此汹涌。又是在华山派精英围攻的情况下。他生的希望极为渺茫。
可她不相信神功盖世的三郎哥会这样死去。他还沒來接自己。接自己回汴梁做他的新娘。她不相信他会不遵守承诺。她要找到他。哪怕他真的死了。她也要找到他。把他厚葬。然后自己徇情而死。与他葬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沿着河岸狂奔。找遍了岸边角落。草丛河石。可哪里又有三郎的踪影。难道他沒有被冲上岸來。而是被卷入水底了。凭三郎哥的武功不可能啊。
越是找不到尸体。她心中反而萌生了希望。三郎哥怎么会如此容易就死去。此前他已多次遇险。可每次不都是好好的吗。一条泾河水怎能要了他的命。
她沿着河岸一直向下游找去。天黑的时候她忽尔望着河面发呆。忽尔凄凄而行。内心痛苦已极。一晚上的功夫她已是憔悴不堪。
天亮的时候她寻到了柳林渡。此时她已走出百余里。三郎哥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天一夜滴水未尽。她的身体已到了极限。无力地靠着一颗杨柳再次痛哭起來。她的注意力都在河岸上。加之悲伤过度几近昏迷。以至于呆二和楚珞漓等人的大船通过她丝毫沒有注意到。
正在她望着河面发呆之际。凄切幽咽的箫声自远处飘了过來。百鸟震翅略过河面。
她望着大船远去的方向。不觉又是泪水长流。这吹箫之人曲子如此悲凉饱含相思之情。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为失去爱人而痛苦吗。
大船渐渐远去。她望着大船呆呆发愣。直到一片黑点也消失在天际。她才缓醒过來。喃喃道:“三郎哥。既然奴家沒找到你就说明你还活着。可你去了哪里了呢。为什么不來华山接兰儿。可是又回转汴梁了吗。”
虽然知道三郎生还的希望渺茫。但她宁愿相信他回转了汴梁。甚至于此刻她只要活着。哪怕他真的忘了自己。自己也会为他祝福。自己也会含笑。她只要他能活着。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我也去汴京笑府看看。也许他真的回去了也说不定。即使他沒有回去。许艳珠如今是丐帮的帮主。发动丐帮弟子找他也能事办功倍。”
有了此想法。她止住了悲声。重又振作精神。到了河边一照。她吓了一跳。自己一夜之间怎变的如此憔悴。发丝凌乱。二目无神。眼睛肿肿的。曾经光润的雪腮如今也是灰滔滔的黯淡无光。若是自己的三郎哥看见该多伤心啊。
想到这里她洗了把脸。重又整理了下发髻。到了镇上勉强吃了些饭食。寻到渡口找了船渡过泾河。辩清道路。连日赶路往东京汴梁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