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忙一躬身说道:“大人,我没这个意思,只是……”
“我知道,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到时候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的!”沈重点点头,很有信心说道,“你去我家书房,帮我把关于崔友胜和杨辉旭的卷宗调出来,应该是在书房多宝格的石匣中,前一段时间我看到过的!”
东方的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亮,兴德居地下的暗室中,教主却是一夜未眠。
第一批银子已经顺利送到,教主此时心情还算不错,在供着无生老母的条案前上了三炷香,便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目养神,等候着后续银子的送达。
鞑子那边已经派人带了话过去,不ri鞑子就会派人混进城来来接手,只要到时候银子顺利送到草原,鞑子就会出兵,到时候再配合江西宁王的起事,大明很快便会陷入混乱之中,面对这种局面,相信那个只知四处嬉游的顽童皇帝就算再封自己两个大将军,也无法轻易平息这大明江山的战火。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以蔚州作为根据地,一点一点向四周扩张势力,再和宣府大同的白莲教取得联系,一举拿下这两个地方,就有了进一步和朝廷叫板的本钱。
“教主,大事不好了!”
就在教主沉浸在自己坐拥三地和朝廷对抗的美梦中的时候,一个教众慌里慌张跑进来,大声禀报道。
教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有些不悦,冷着声音说道:“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么惊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教众努力稳了下情绪,但发出的声音却还是十分急切,面se带着惊惶说道:“教主,剩下的四万多两银子和咱们的人被锦衣卫劫走了!”
“啊?”教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端坐在蒲团上的身子一下站了起来,藏在头罩后面的眼睛微微一缩,she出两道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教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教众被教主逼问,在教主锐利的目光下战战兢兢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在巷口等着接应俞护法接下来运过来的银子,但左右等不到,眼看着天快亮了,我就安排人摸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情形?详细跟我说说!”教主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寒声问道。
“咱们的人摸过去的时候,那个庭院里面已经一片狼藉,地上一片血迹,四万多两银子不知去向,咱们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生死不知。庭院中还有几个锦衣卫守在里面!”那教众想起庭院中的情形,犹自心有余悸说道,“我不敢自作主张,便回来报告教主了!”
“锦衣卫?又是沈重!”教主口中挤出几个字来,一掌拍在面前的条案上,“每次都坏我好事,难道他真是我们白莲教的克星吗?”
听到外面响动,崔锐金也立刻赶到地下的暗室之中,正好听到了教主和那教众刚才的交谈,忙在一旁提醒道,“教主,俞护法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想来已经遭了不测!而且如果银子凑不够十万两,恐怕鞑子不会同意咱们的要求!那咱们做的一切努力按便都前功尽弃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先不去管俞护法,他如果逃出生天,自然会回到这里的。倒是银子的事情,看来只有再做筹划了!”教主此时也有些心绪不宁,几次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但最终还是咬牙恨恨说道,“沈重,等我拿下蔚州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暗室中一下安静了下来,教主负手在无生老母的画像前站了许久,才揉了揉眉心,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崔护法,你去走一趟,将吉顺车行的冯吉顺请过来吧!”
“教主,冯掌柜只是我们白莲教的外围成员!”崔锐金小声提醒道,“现在这个时刻把他请过来,恐怕……”
“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教主摆了摆手打断崔锐金,喃喃说道,“看来这三万两银子,还要着落在冯吉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