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愤愤说道,“如此尊卑不分、不知礼节,他把他自己当成谁了?还有这几个乡绅,他们居然唯马文风马首是瞻,我倒要去问问他们,他们有没有把你这个知州放在眼里?”
“东阳,坐下吧!”单守德面se沉重,右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师哥这就是报应,这偌大的州衙,居然让马文风登堂入室,反客为主了。你以后为官之后,万不可学师哥养虎为患啊!”
“师哥,那马文风只不过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师爷,能成什么气候,要是他真敢蹬鼻子上脸,把他换掉就是了!”贾应chun理所当然摊了摊手说道。
“师爷?呵呵,我要是早这么做便好了!”单守德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再将这事情细说下去,找了个由头说道,“东阳,景清这小子酒喝多了之后经常在外边惹事,你去帮我看看他吧!”<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师哥,我这就去把他给劝回来。”<也被单守德借口支开,小亭之中只剩下了沈重、单守德两个人,单守德拿过酒壶,给沈重斟上一杯,沈重也没客气,微笑看着单守德,知道他这是有事情要求到自己了。
单守德静默片刻,挥手将一旁伺候的两个丫鬟打发走,叹了口气说道:“复生,让你看笑话了!”
沈重微笑地看着单守德说道:“单大人,这马文风如此不知进退,我看你也该收回马文风手中的权力了吧!”
单知州没有回应沈重的猜测,反而伸手指了指挂在二堂上的匾额问道:“复生,你可知这堂前匾额出自何处?”
沈重不知道单守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抬头望去,只见二堂门楣之上,挂着一块硬木雕成的匾额,黑漆金字,上面三个大字——琴治堂!
这个典故,沈重还真知道,在前世旅游的时候,也不知是听哪个导游讲过,当时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
&秋·察贤》,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单知州将这个牌匾挂在这里,想来是提醒自己,要向宓子贱学习,政简刑清,知人善任!”
说出这句话,沈重在心中腹诽道,单守德这治世本领如何我不知道,不过这甩手掌柜当得确实比宓子贱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一个知人善任,政简刑清!”单知州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想学宓子贱弹鸣琴而治单父,只是最终却弄巧成拙,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说完这句话,单守德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声震四方,只是听起来有些凄凉,语气中颇有些吃不到葡萄的狐狸的样子说道:“武侯诸葛事必躬亲,最终还不是累死五丈原,身死国灭,悲哉悲哉!”
沈重听出了单守德语气中的颓然,心说这单守德居然拿诸葛亮来为自己在其位不谋其政推脱,故意刺激他说道:“但武侯却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侯拜相,受世人敬仰,万世流芳。”
“万世流芳,万世流芳!”单知州手中拿着酒杯喃喃念道,“想当年单某何尝不想如此?但世事难如人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