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皱着眉头说:“什么人物,竟然让道长这般忌惮?”
王金在京城炙手可热,在京城可以说通畅无阻,现在说因为一些人物耽搁了自己修行的事,嘉靖的心内立马不爽。
在嘉靖心中,没有什么事比自己得道更重要,包括大明江山和家人,这是一种自私又自负的表现,因为嘉靖觉得,以自己聪明才智,稍稍花一点花思,就能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就是大明出现一定的危机和偏差,只要有自己在,一定会让它回到正确的轨道,所以说,只要自己健康长寿,大明江山就不会有问题。
也就是有这种想法,所以嘉靖就把自己凌驾在国家在黎民之上。
王金心中一喜,不过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闻言小心翼翼地说:“此事涉及到成国公和裕王,所以”
嘉靖大手一挥道:“此事是为了朕,为人子,裕王会知道怎么进退,至于贞卿,这事朕会处理,道长只管放手去做。”
要是裕王听到这句话,不知心理的阴影面积有多大了,自己贵为皇子,还是下一任皇帝唯一的人选,可是在嘉靖的心中,还不如一个忠心会办事的手下重要。
“皇上圣明”王金马上跪下道:“事关重大,还请皇上颁个旨意,微臣也可以顺利办事。”
嘉靖犹豫了一下,拿出一面金牌道:“这个金牌你拿着,必要时亮出来,就没人再敢拦道长,朕再派一队虎贲卫保护道长的周全,这样道长就可以安心替朕办事。”
不得不说,为了自己这条老命。嘉靖可以做得很周到细致了。
没下圣旨的原因,那是下圣旨要经翰林院和门下省,并要被记录在案,用圣旨来为修道铺路,那是惹人非议,说不定又引起御史弹劾,用一件信物就能达到同样目的。自然是用更方便简捷。
嘉靖也是一人爱惜羽毛的人。
要是严嵩在,自己倒可以省不少事,嘉靖心里暗暗感概。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严嵩虽说弄权,但是事事以嘉靖为中心,凡事报喜不报忧,还替嘉靖打压那些让嘉靖不省心的御史,换了能办事的徐阶上台。大明虽说焕发了新机,但那些御史又再度活跃起来。
为了少一些麻烦,嘉靖也要动一些小心思。
“臣一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金闻言,一脸感激零涕地说。
那面御赐金牌,是嘉靖的信物,见牌如见人,也就是一拿出金牌。如皇帝亲临,还拨了虎贲亲卫保护自己。这样一来,王金可以京城横着走。
看着嘉靖那一脸的病容倦意,特别是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暗淡无光,王金心里暗暗坚定为自己铺后路的打算。
“宣成国公晋见。”待王金退下后,嘉靖突然开口道。
旨意一下。很快,朱希忠就急匆匆地赶到了西苑。
事实上,只要朱希忠没有差事,他都会在皇宫附近逗留,随时等待嘉靖的吩咐。因为现在他是嘉靖跟前最宠信的人。
由于嘉靖年岁和身体的原因,身为成国公的朱希忠可以说临危受命,为大明江山保驾护航,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责任,这一点觉悟朱希忠还是有的。
“臣参见皇上。”一看到嘉靖,朱希忠马上毕恭毕敬地行礼。
受宠是一回事,礼议又是一回事,站得越高,越胆颤心惊,应了那句高处不胜寒的古话,无论哪个朝代,伴君如伴虎,朱希忠自然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嘉靖瞄了朱希忠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免礼,只是淡淡地说:“贞卿,那离岛的事,以后你就少管了。”
朱希忠脸色一白,马上跪下,连忙说道:“皇上,臣,臣”
一介朝中重臣,还指染贱业,这是一件很失仪的事,大明官员俸禄太低,每个官员都需要额外的进项来帮补生活,不少人暗中经商,这在大明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公开的秘密还是秘密。
就像一层窗户纸,没捅开大家都可以装作看不见,但是这层纸一旦捅开,大伙就不能再装沉默。
堂堂一国公、锦衣卫指挥使,让皇帝当面指出做商贾的勾当,饶是朱希忠也不由大惊失色。
说话都不利索了。
嘉靖摆摆手说:“好了,贞卿,没什么事,以后好好替朕办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