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接连问了三遍,肖玉梅的答案没有任何改变,那双眼之中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竖着眉毛瞪着眼睛望着杨威,那浑然不屈的眼神反倒令杨威心中的怒意渐渐熄灭。
看着肖玉梅诚恳而决然不服的眼神,杨威的双手有些力,缓缓垂了下来,斜睨着肖玉梅道:“他们是在你的山头上出的事情,那肖当家的倒是给我个说法,这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方圆百里就只有玉泽寨这么一伙土匪,这一点总没错吧?”
肖玉梅不慌不忙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把玩着手中的土枪,冷笑一声道:“杨军长真是有意思,按照你这话说,附近方圆百里只有爷这一伙土匪,那出了什么惨人道的事情,就都要把屎盆子扣在爷的头上不成?”
话赶话将肖玉梅逼到了气头上,忍不住怒得一拍桌子,杨威凝望着肖玉梅,只见她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杨威的鼻子道:“既然你想知道,那爷就告诉你,这里只有爷这一伙土匪不假,但是你觉得这天底下最可恨的人就是土匪?放你娘的狗屁!”
肖玉梅毫不留情地将洋味儿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错了哪句话,杨威发现此时的肖玉梅激动不已,好像是自己的话触到了她的痛处一般,只见肖玉梅怒得双眼通红道:“你看看爷这寨子里,哪个是生下来就要做土匪的?都是些生来就没了爹娘,要么就是那爹娘有何没有没什么两样的可怜孩子,从他们跟着爷的第一天起,爷就告诉过他们一句话,生来可怜是上辈子作孽,但是这辈子不能再糟蹋别人!”
围在左右的土匪听到这话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对于肖玉梅的这句话,他们的印象最为深刻,玉泽寨打家劫舍劫富济贫,不管地位高低,却有明令禁止伤害百姓,这乃是玉泽寨中铁一般的规矩,之前因为此事丢了脑袋的并非一个两个。同样,这些人之所以跟随肖玉梅多年,正是因为这一点,因为跟着肖玉梅,这土匪做得心里踏实!
来了脾气的肖玉梅激动得唾沫横飞,对杨威步步紧逼道:“杨军长以为天底下的土匪没了就天下太平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土匪再可恶,可都是中国人,别的土匪爷不管,玉泽寨里绝没有这样的人!家丑不可外扬,闹破了大天儿也是自己家门槛子里的事情,可杨军长只有本事和自己人厉害?怎么不敢去和那些杂毛们真刀真枪的理论?窝里横都到了这种不要脸的程度了?”
杨威被肖玉梅说的满头雾水,压着脾气沉声徐徐道:“肖当家的,外寇列强的确可恶,乃是我等军人之职责,但我杨威今日要让你说清楚的乃是战士之死究竟为何,大义凛然的话说再多也用,你且将这些义正言辞放在一边,就说在你玉泽寨山脚下出的事说清楚!”
“爷最后跟你说一遍!”肖玉梅显然也是急了,咬牙切齿道:“做出那些事情的人不是爷的人,那些王八蛋欺男霸女残害百姓,把玉泽寨也不放在眼里,爷早就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了!那些混账东西就是……”
杨威望着肖玉梅,只见她的双唇上下翻飞,杨威的眼睛万分专注地凝视着肖玉梅的双眼,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可肖玉梅只是动着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杨威的脑袋里响起了嗡嗡声响,好像有蜂巢筑在了杨威脑袋里一般,剧痛突然袭来,杨威恍然发现并非肖玉梅没有说话,而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席卷而来。
在那么一瞬间,杨威双耳之中充塞盲音如同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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