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知深浅随意论人事非的小姑娘显然不清楚,就在那几句话之间她们已经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圈。
中原一点红以剑出名,自是不会舌颤莲花的同人讲道理,他教训人的方式向来与剑有关。而苏拾一看似温和良善,却也不是一个酷爱和平的人,以往在剑三里敢当面说她不是的人,向来不是死得很惨就是死得很惨。
今天也只是因为……
“本姑娘心情好,所以放你们一马。”
所以她非但自己没有出手,还拦住了要拨剑帮她教训人的中原一点红,毕竟她觉得……对方今日已经‘帮’她良多,着实不好再让其帮她出手教训人,要知道她苏拾一自来就不是需要被人护着的主。
要是有必要,她自己就在第一时间弄死那两小姑娘了。
后来的事情实属巧合。
不过能瞧见中原一点红狼狈逃跑的模样,苏姑娘觉得还是万分值得的,并觉得这江湖第一杀手可当真纯情得很。
那么下次见面,她是不是可以再调戏一二?
完全没有这么做其实不对(并不是)的认知,苏拾一还回想了一翻剑三里的玩家都是怎么调戏人的,不管是调戏妹子还是汉子,总归拿来用一用不会错吧,纯情的杀手同行在这一方面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这般想着,她已经又一次的出了城。
原本准备的慢慢走显然是不行了,因为时间不够她过一个村,再翻一座岭,因此召出了许久未见的金翅苍宇雕。大雕由空中滑翔而下落于身边,待苏拾一跳上坐好之后又立马起飞,顺着路便沿直线直奔京城而去。
这样一来,原本几天的路程硬生生的给她缩短到了一日。
神雕速度可见一般。
比起人杰地灵的江南之地,京城显然更为繁华,进城时更是需要路引及各种手续,这下可难倒了苏拾一。
她哪里有这种东西。
在江南之时出入虽然也有官兵守着,偶尔也会需要文书之类的东西,但她却没遇到过什么盘问。毕竟那些官差大多懒散,说是查也不过是查一个放三个,十分不规矩,轮到苏拾一时往往便什么都不需要。
往往,还会有官差愣神的盯着她瞧,一连放过好几个行人。
那里的百姓似乎也习惯了,并不觉得奇怪,但京城显然不同,天子脚下京都重地,不查明身份是万万不肯放进去的。
这……
苏姑娘仰头望了望城楼,想着难道要乘着雕直接飞进去?
正烦恼间,旁边行过一辆马车,想也不想苏拾一便飞身钻了进去。她的迅速极快又巧妙隐避,自信绝不会被普通车夫查觉,然而却不料那马车瞬间便停了下来,车里的人也并没有被她随手制住。
这……
煞那间,苏姑娘便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其实也是她自己太过大意,只需多瞧上那么一眼,便也不至于看不出那赶车的人武功并不算低。只不过……谁家江湖高手没事坐马车玩儿,骑马不该才是你们的爱好么,跟人家读书人普通人抢什么车?
“咳!!!”
干咳一声,苏拾一不太好意思道,“不必惊慌,搭个车而以。”
车上坐的是一位英俊的年轻公子,约摸二十岁左右,在躲过苏拾一的第一招擒拿之后便退至一角,满身尽是防备的姿态。而马车之外,那位赶车的车夫倒是一时没敢轻举妄动,只是问:“公子,没事吧!”
苏姑娘趁机表态,“我真的只是搭个车而以。”
那年轻人看了看她,又掀开帘子扫了一眼外面,“如今已是城门口,却不知姑娘这个车是如何一个搭法。”
听他这话,显然是不信的。
平心而论,苏拾一长相貌美,气质出尘,瞧着虽不显柔弱却也没有江湖儿女的英气,反倒更像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小姐。这样的人,不论是谁都不会对她起什么防备之心,只不过来了京城什么都变了。
这张脸换不来城门守卫的信任不说,连个马车上的年轻人都哄不了。
她不就是……
“不就是怕你不答应想先给你嘴捂了免得出声么,至于防备成这样?”
兄台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草木皆兵了,这得是要有多少人想你们死才这样啊!苏拾一心下怨念,却也心知怪不了旁人。
也的确是她一上车先动的手。
不过苏姑娘满心郁闷的确定,这年轻人也定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起码在她动手之前后者肯定便已经出招了,要不然依她的武功也不至于完全失了手,甚至于连个边边角角的都没摸到,只碰到了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