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下觉得,那些书还是要看的,可以增长不少知识。令师尊太过苛刻。我还想着回三清之前和你再叙叙,一直没有机......”古平英欣喜不已,接着老四古平杰,说得唾沫横飞。眼睛直冒光,”一直没有机会。这下好了,回三清之前。能与健兄在这里见面,真就是天意!”
张东健心中有事,听了两人的话,没有多大的兴致,有些意兴阑珊地问道:”你......是哪位?咱们以前见过吗?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平杰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道:”健兄,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们何止是见过啊,还打过交道的!”吗斤夹扛。
张东健一脸茫然,绞尽脑汁想了一会,摇头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你们打过交道了,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古平英咯咯笑了两声。道:”四弟,健兄受罚,心情抑郁。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提了。那些事情还是私下说比较好。”
张东健更加疑惑,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古秀连对于英雄豪杰四兄弟与张东健之间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站在一旁也没有多说话。
我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我心说,英雄豪杰,跟你们打交道的人,不是站在你们前面的人,而是站在你们身后的我。
很显然,古平英四兄弟认为张东健受罚的原因:是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书,所以才会被赶到这里。然后,事实上并非如此。
他们双方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绕来绕去。自然是云里雾里,越说越糊涂的。
张东健听到这话,有些抱歉地说道:”可能是我记性不好。记不太清楚了,还望你们多多见谅。”
古平英心领神会地说道:”这也正常!这段时间,古家与天师府走得很近。我山门中来了几十号人,我四兄弟样子普通,在人堆中极其不起眼。健兄是天师府风云人物,每天会见到不少人,怎么把我们四兄弟放在心上呢!”
张东健摇摇头道:”道兄见笑了!师父老人家对弟子们要求苛刻,我这次上山受罚。其实和书没有关系。我违背了师命,师父老人家气愤不已,所以才把我赶到这里来的。”
古平英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弄错了事情,忙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已,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健兄经此磨难,他日必成人中之龙!”
张东健感激不已,连忙一拜,道:”多谢道兄教诲。”不由心头一暖,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差点落下了感动的眼泪。
古平英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吊了书袋子。以健兄的秉性,他日的成就必定在我们四兄弟之上,日后还要仰仗健兄的照顾。”
双方说到这里,以一种相当巧妙的方式避免了尴尬和误会的发生。这一点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无忧道:”东健师兄,其实我觉得住在清风观比天师府要好多了。这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你来这里根本就不是受罚,而是来享福的。”
古秀连颇有感触地说道:”世人多爱繁华,哪里会爱这种荒野中的风景呢。”
饭桌上的米饭和炒好的萝卜还剩下一些。无忧又去厨房炒了个萝卜丝端上来。张东健胃口不好,吃了半碗米饭就不吃了,连着叹了几口气。
无忧眉头皱起来,担心地问道:”东健师哥,你为什么心事重重,既然来了清风观,就一心一意地修行。”
张东健看着敦厚的无忧,道:”小师妹离开了师父,我担心师父没有人照顾,担心师父老人家心里不开心。”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张东健的品性如此醇厚,虽然遭到惩罚,心中还念着张天师,比一般天师府的弟子要好很多。
无忧眼睛眨动,想了一会,道:”东健师哥,你先在清风观住上,说不定过了一个月,张天师就会派人把你喊回去的。”
”但愿吧。”张东健最终放下了碗筷,和无忧一起,把火盆搬上来,从柴房弄了些柴火,不过一会,就烧起了大火。
烟火升起,热量随即散开了。无忧在神龛前点了油灯,大殿上光线相对刚才要亮了一些。古秀连要了个蒲团,在三清神像下面盘腿打坐,均匀地吐纳。不过一会就进入了入定状态,寒风吹来,古秀连岿然不动,丝毫不畏惧深夜的寒风。
大殿上光线亮了不少,张东健朝我看了几眼,问道:”这位道兄,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也是三清道士吗?”
古平英扭头看着我,瞪了我一眼,提醒我不要乱说话。我心中暗想,若是张东健知道我的身份,极有可能与古平英吵起来。
以张东健与无忧小道童的本领,根本没有能力打赢古秀连。目前来说,古秀连是不能暴露的。
我想清楚这些,忙说道:”对的,我是三清山上的道士,我叫做古宁。张道兄是天师府杰出人物,怎么会见过我这种小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