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韵谢过,便与李卓婷一起回了房。而李有善则与许琴霜带着其他弟子望前堂走去。
王笑紧随其后,可是就在出院门的时候,却隐约听到李卓婷的惊叫声:“小姐啊,你适才换下的……怎么不见了?莫非真有淫贼?”
王笑听到这一句,心脏顿时砰砰的跳了起来,怀中的那个物件,仿佛变成了一团火。
虽然没听清楚到底是被偷了什么,可是结合前后情况……自己怀中的那件满是月季花香味的肚兜……多半正是这位年轻美丽的师叔的,还是,沐浴前所刚刚换下的……
这,这该怎么办?
那隐隐从怀中传出的月季花香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少女的体香,这丝幻觉一般的芳香,仿佛化作一叶小舟,在王笑的心中微微的荡漾。
心乱如麻间,王笑几乎是以失魂落魄的姿态走入了饭堂。
李有善几人入座后,自然将上席留给了李心韵。而王笑作为目前这个席位上地位最低的,自然坐在最下首。
所以,当李心韵入座后,却正好是与王笑面对面。
王笑更是不自在了。
莲根堂准备的饭食是极好的,这是许琴霜特意去云梦派请来的厨师。
可是这一顿饭,王笑却是真正的食之无味。
许琴霜与李心韵在席间谈笑风生,可是王笑却总觉得,这个少女师叔总是有意无意的望自己几眼,那眼神中,虽然没有半分杀意,却总让王笑觉得渗得慌。
吃的差不多后,不经意的,话题就聊到王笑是怎么被陷害的了。
听到许琴霜的问话后,王笑抓了抓头,苦笑道:“是弟子大意了。弟子在街上,遇到一个身着我莲根堂下人服饰的女子,她自称春桃,是我莲根堂的侍婢。说……”说到这里,王笑觉得不能说实话了,于是临时改口道:“说师姐找我有事,在内堂的房中等我。我并不知道师叔借用了师姐的房间,所以并不以为意,可等我走到门口……”
一直有些阴郁的楚云天忽然道:“那王师弟,既然你并不知道是师叔借用了李师妹的房间,为何却没有立即进去么?莫非看到了什么?”
李心韵听到这话,暗道:若非我被看光了你才满意?心中娇羞恼怒之余更多这个三代弟子低看了几分,若非为了狂诗堂的颜面,恨不得当场就教训他一顿。
王笑亦是心中暗骂,却只能压抑住情绪,做诚实状回答:“这个,因为师姐一向有午睡的习惯,我当时在想,万一师姐在午睡,或者刚准备午睡的话,我打扰就不好了……所以临时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却听到一道劲风之声,从墙头射到了窗口,接着……这位师姐就冲出来了。”
许琴霜眼中寒光一闪:“原来是这样……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心韵师妹,我心中已有计较,不过目前尚没有证据。等过几日,我定然能找出那贼子来。”
李心韵方才一直望着王笑,听到许琴霜这么说,点了点头:“师姐既然说了这话,小妹自然是放心了。对了,师姐,这位王师侄灵慧机敏,我觉得,可以让他试试我们商议之事。”
许琴霜闻言微微一愣,望了王笑一眼,过了一会,才微笑道:“既然师妹看的起笑儿,那一会不妨亲传他秘法好了。”
李心韵点头微笑:“多谢师姐成全,师姐放心,即便王师侄当真有那缘法,也依然是莲根堂出去的弟子。”
许琴霜开心笑道:“若笑儿真有那天赋,我这个做师娘的也不会阻他前程。”
两个女人说着话,楚云天终于再次忍不住了,嚷道:“师叔,这,这小子……”
话没说完,李心韵柳眉一竖:“楚云天,什么这小子那小子,你可还知道礼数二字怎么写么?”
楚云天骇然道:“师叔息怒。弟子不敢,弟子知错了,只是,只是这位王师弟,才人阶下位……又怎么……”
他们说着这些话,王笑却一直摸不到头脑。而因为不知所以,也不好插嘴,只能呆呆的旁观。
“够了!”李心韵冷道:“此次出门,一切由我做主,你只是出来历练罢了,这事还轮不到你说话。若再这样胡闹,你便提前回山去吧。”
楚云天低下头:“弟子知错,弟子,弟子不会再犯了。”虽然这人低下了头,可是王笑却似乎感应到了两道愤恨的目光。
李心韵收起怒容,撩了撩耳际的头发:“好了,饭就吃到这里吧。师兄,小妹心怀师门的嘱托,想尽早……”
李有善点了点头:“为兄明白。”转过头望向王笑:“王笑,你师叔有大缘法赠与你,你一会便好生听你师叔的指点。”
王笑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点头称是。
李心韵站起身:“那心韵就先告罪了,王师侄,你且随我来。”
王笑心中忐忑,望了许琴霜一眼,却望见许琴霜鼓励的眼神,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