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在书案上仔细观察着面前那一张猩红假面的亚伦缓缓抬起头,摘下了右眼上的单片眼镜,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镜片。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他长出了一口气,将命符重新递给了白朔,说出了这一枚命符的由来:“迦梨.玛。”
“迦梨.玛?”白朔端起命符,仔细的观察者:“哪儿人啊?没听说过来着……”
“所以说,你这个半吊子的佛子真的很不称职啊!”亚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望向一旁打瞌睡的因帝科斯:“因帝科斯,起床了!”
呼呼大睡的因迪克斯睁开朦胧的眼睛:“诶?有晚饭吃了么?”
再次叹了一口气,亚伦说道:“迦梨.玛是谁?”
懵懂的因迪克斯下意识的回答:“湿婆神妃帕尔瓦蒂产生的化身,印度神话中最为黑暗和暴虐的黑色地母。”
亚伦扭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朔,复杂得让他产生了一种羞愧的感觉。
他举双手投降:“好吧,我错了,我这次回去立刻去补……”
亚伦随手做出了一副幻影,在幻影之上,有一个皮肤黝黑、青面獠牙的女人在跳着狂野之舞。
“皮肤黝黑,青面獠牙,额头和湿婆一样有第三只眼睛,四只手臂分持武器,戴着蛇和骷髅的项链,舌头上滴血。”
亚伦指着幻象说道:“这就是迦梨.玛的形象。有关她的传说总是与杀戮和鲜血相连。史上曾经用过活人向她献祭,是印度教派中最为隐晦和神秘的一派。”
亚伦直接从【万象之馆】中取出一本厚重的书籍,翻开后指着上面的梵文,向白朔简练的介绍:“她产生于湿婆的妻子,是雪山女神的化身之一——据说雪山女神在面对阿修罗军团的时候,面孔因愤怒而发黑,从脸上的黑气中诞生出了暴戾的地母:迦梨,可以看做是雪山女神的分身之一。”
“战斗力无与伦比,但是因为盲目毁灭的欲望也给世界带来了灾难。”
“怎么说?”白朔一脸认真的聆听着亚伦的介绍。
亚伦将手中的书翻了几十页后,继续念诵:“她最大的一次功绩是杀死魔鬼拉克塔维拉。拉克塔维拉被视为无法消灭的对手,因为他滴出的每一滴血都能产生一个新的拉克塔维拉。迦梨与他作战到后来,发现整个战场都充斥着同样的魔鬼。”
“哇,无限再生?”白朔忍不住惊叹:“要是获得的是他的命符的话,那不就赚翻了?”
“听我说完。”亚伦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结果迦梨将他们逐一抓住,刺穿肚腹以后喝干喷出的血……”
说着,他将视线看向趴在白朔肩膀上的陈静默。
“诶?诶!”陈静默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自己的身上,连忙摆手说道:“我、我才不会喝别人的血呢,很脏的,要是有传染病的话就恶心了……”
“哦……”长孙武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他。
陈静默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面色越来越古怪,到最后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高声的说道:“看什么看!都说了我才不会喝别人的血,我又不是吸血鬼……吸、吸收血液的是‘死河’的符文啊!是符文!”
在她前面的白朔托着下巴,一脸赞同的点头:“总感觉很像呢。”
陈静默手中猩红的色彩攒动,化作铁锤猛然砸在白朔的脑袋上:“去死好了。”
羞愤之下,已然是全力出手,哪怕是白朔有金刚不败,也要让他趴在桌子上!
结果,鲜血之锤在白朔的脑袋上碎裂成分散的猩红色彩,而白朔毛都没掉一根。
有希悄悄的拉着长孙武的衣角,低声说道:“姐姐好可怕。”
“咳咳,听我说完。”亚伦敲了敲桌子,结束了这场小闹剧:“还差最后一句了。”
他又重新将书翻过了两页,口中说道:“胜利以后的迦梨在狂乱和兴奋中跳舞,整个大地都剧烈震动了起来,湿婆不得不将自己垫在迦梨脚下以缓解对大地的冲击。”
“狂暴到这种程度,恐怕在‘命符’之中也不多见啊。”
亚乱收起书:“好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一枚命符?”
白朔捏着下巴,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假面,思考了片刻之后,双手将它端起来,转身对着陈静默说道:“要不要试试看?”
“诶?我用了,那你呢?”
白朔笑了笑,双手捧着假面,扳正了陈静默的脸,仔细的替她戴上:“又不是一次姓道具,而且,这个东西对于我只是起一部分参考价值而已。”
他替陈静默带好后,后退两步,端详着有些不大习惯脸上假面的陈静默。
陈静默抬起手,碰了碰吸附在脸上的假面,有些不大适应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