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骨头碎裂的声影突然从拳台之上传来，周边看台之上顿时爆发出了一浪盖过一浪的兴奋号角声。

“对！就是这样，干掉那头蠢货！”

“杀了他，踢爆他的蛋蛋！”

“让他好好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

看台之上，平曰里那些衣冠楚楚的上层人士此刻双眼赤红，尽皆松开了胸口的领带，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和单据，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更有不少端庄高贵的佳丽名媛，放开了平曰里的种种束缚，声色放浪的对着拳台之上已经占尽上风的那名黑拳手大呼着‘我爱你’，‘赢了，老娘跟你睡’之类的语言。

暴力，情色，堕落，等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被这群平曰里高高在上的上层名流们演绎的淋漓尽致。

伫立在看台之下的江小凡，淡淡的看了一眼拳台之上的黑拳手，又看了一眼周围看台上神色疯癫至极的看客，突然，民间的一个娱乐项目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那个娱乐项目的名字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斗狗！

是的，此刻在他眼中，黑拳赛跟斗狗，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如果非要找不同，那就是‘笼子’里争斗的不是狗，而是活生生的人。

一种可悲的心绪爬上了他的心头。

“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后面还有更刺激的。”张浩缓缓走到了江小凡的身边，望向拳台之上正在生死相向的两个黑拳手，沉吟了一下，淡淡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拳这种赛事的存在吗？”

江小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道：“市场需要吧。”

“呵呵，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张浩转笑了笑，道：“没错，这的确是市场需要，那些富商名流已经得到了物质上的满足，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放纵，然而，平曰里，那些道德法律无时无刻的束缚着他们，所以……”

“所以黑拳赛应运而生，因为他们需要精神上的放纵，他们心里的野兽渴望杀戮，渴望鲜血，渴望平常想做而不敢做，准确来说，是不能做的事！”江小凡转过头望向张浩道：“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很对！”张浩嘴角微翘，目光灼灼的和江小凡对视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长期当我的那头野兽？”

就在这一瞬间，江小凡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毫无表情的脸上杀机四溢。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的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一起赚钱罢了。”尽管江小凡那冰冷的眼神让张浩心中一惊，但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他缓缓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了一根雪茄，拿出打火机，兀自熏烤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望向江小凡又开口道：“你不也是渴望杀戮吗？刚才出电梯的那瞬间，你不要说你没有动杀心。”

雪茄上丝丝青烟升腾，张浩彻底点燃了它，狠狠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了烟气道：“你想杀人，我想赚钱，我两长期合作不是很好吗？”

江小凡忽然一笑，道：“你就不怕我是个水货？上去就被ko？”

“你赌命，我赌钱，要输，也是你输的惨一些。”张浩闻言一笑，他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根雪茄，随手扔给了江小凡道：“而且，我看你也不傻，敢压五千万赌自己赢，这可不是水货敢做的事。”

啪！

江小凡接过雪茄，手中微微一用力，那雪茄顿时被捏的彻底变了形，烟丝从他手中缓缓飘落而下。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抽雪茄，而且……就算要当野兽，我也只会当自己的野兽！”

张浩闻言，沉默不语，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吞云吐雾’，一双眸子里阴晴不定，半晌后，他扔掉了手中的雪茄，笑道：“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那就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吧。”

江小凡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和张浩说话，而是看起了拳赛，一旁的张浩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小凡，独自笑了笑，也跟着看起了拳赛，仿佛刚才谈话的不愉快，并不存在一样。

咔擦！

拳台之上，一个黑拳手不小心被另外一个黑拳手一拳击中了喉咙，立时栽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时往外汨汨冒着鲜血，血水染红了一地，身子猛烈颤抖了一下，之后便没有了气息。

胜负就这么一瞬间便被分了出来。

胜利的那个黑拳手享受着来自四周看台的欢呼与赞美，而被打死的那个黑拳手，却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无人问津。

待到欢呼声落下，胜利的那个黑拳手离开拳台后，清洁拳台的几个工作人员，才冲上拳台，像拖死狗般的将那个被打死的黑拳手的尸体拖了下去，至于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则在一盆清水的冲洗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场比赛就这么落幕了。

看台之下，江小凡并没有同情那个被打死的黑拳手，因为这就是现实，早在那个被打死的黑拳手选择参赛的那天便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要么天堂，要么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