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旁边的齐羽是如何的感慨，楚翔是如何的戒备，已经坐下吃饭的汲水楼弟子却好似习惯了这种引人注目的行为一样，丝毫没有收到影响的开始交谈了起来。()

不过虽然他们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哪怕是之前的那个声音传遍了整个楼层的大块头都是有意压低了声音，将交谈的声音非常巧妙的限制在了他们的那张桌子附近，哪怕是就在两三步外恭敬站立的店小二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捕捉到一点词汇。

看到这一幕，齐羽心中一动，真气悄然运过耳朵，长生诀真气附带的奇妙能力开始展开，没有任何困难的听到了汲水楼门人的谈话。

“大师兄，你说为什么掌门这一次还未到五年就让我们过来了呢？难道终于要和离火楼真正的拼出高下，确立正统了吗？”先前用大嗓门招呼着小二的大块头，此时压低了声音，向着上楼时被他们簇拥在正中的一位儒雅俊秀的少年抱怨道：“而且掌门本人怎么……”

“三师弟，慎言！”水天华眉头一皱，打断了大块头的话道：“这些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掌门自有他的道理！而且我们汲水楼和离火楼虽然有着‘每五年派优秀弟子前来切磋’这种看似不合的习俗，但是实际上却都是相当于对方的左膀右臂的存在！三师弟你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看着水天华儒雅的脸庞上那一瞬间所流露出来的威严，大块头的刘封就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闷声不说话了。

水天华见刘封如此听话，脸上的表情也是再度的变回了之前的儒雅俊秀，显然对于自己的威严能够震慑住这个平日里最会惹事的三师弟也是十分满意的。

作为汲水楼的内门大弟子兼掌门之子的水天华，他所知道的内幕显然更多。包括汲水楼和离火楼的渊源以及三十年前两家实际上是一个称得上是巨无霸的宗门的事情，或许刘封这些近几年来收的弟子并不清楚，但是水天华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在还有一个沙石宗在一边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水天华就算是用屁股想都能明白不管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罢，汲水楼和离火楼绝不可能决裂！

只是现在一脸儒雅淡定的水天华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暗暗的思虑：‘不过刘封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这一次爹也没有告诉我什么原委，只是吩咐了我一声让我带人按照五年切磋的形式赶来离火楼就自己一个人匆匆的先往这里来了。不过看爹离开时脸上还未除去的激动之色，显然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又为何叫上我们这些小辈？’

“大师兄？大师兄？”

“恩？怎么了？”

水天华就这样静静的思考着，就连身前的食物也是一直没有去使用，直到旁边最小的小师妹觉得奇怪的叫了几句，这才惊醒过来。()

小师妹刘薇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大师兄，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入神连饭都忘了吃了。”

“哦，没什么，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三师弟，等一下你就去掌柜那里订一个小院好了。这里是边境，守军对于我们这些邻国来人盯得可是很紧，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天还是留在这里休息好了。”水天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回答道，同时也定下了他们今天接下来的行程。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爹总不至于害了我……’

想通了一点之后，水天华也就不再纠结了，伸手开始缓慢而优雅的进食……

「连那个大块头的三师弟都不清楚这一次事情的内幕么？听起来好像就连那个大师兄也不甚了解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他在装傻充愣……」齐羽平复了自身的真气，暗暗想到。随即齐羽一愣，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真实的，我在想些什么，他们怎么样了有关我什么事？不过楚翔这下子也算是白担心了，虽然对方的目的尚不明确，但是好像未有和边境交恶的想法的样子。」

警惕的注视着水天华等人的楚翔这时候也发现了齐羽无语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这样子的警惕有些不必要，人家好像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未必有同你们边军交恶的意思。”齐羽淡定的回答道。

“得了吧，你怎么……”

楚翔有些失笑，但随即他就笑不起来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大块头刘封又一次的走到了楼下的掌柜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看到了一个小二满不送的将对方引到后院的时候，只要有点江湖经验的人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这一幕，楚翔惊愕的回头看着齐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真神了！齐羽你怎么知道的？”

齐羽也起了玩心，‘嚣张’的说道：“这算什么，小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后要叫小爷齐半仙！”

“得了吧你！”

楚翔翻了翻白眼，不过经这么一打岔，他也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毕竟现在才刚刚正午，正是赶路的好时机，可是人家却在这里定了一间院落，这本就是示好的意思了。给予边军充分的时间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这种方式无疑能够让两边的人都放下那紧绷着的神经。

……

“真是的，才刚碰见你你就要走了，我有这么不待见么？”

楚翔一边抱怨着，一边做起了马夫的工作，手里牵着一匹骏马行走在古老而又坚实的小镇道路上，正在为友人送行。而与之相反的是，齐羽这个正要离开的人倒是两手空空两袖清风的在后边悠闲地走着——行李都收到系统的空间中了。

“行了，我本来就是出来历练寻求机缘突破的好不好？在这里遇见你上来聊两句也就是意外之喜了，趁天色还早我可是要早点走的。而且见到你和你一起喝酒聊天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已经打乱了我的计划了。”齐羽做无辜状，同时现场就扯出了一个让楚翔完全无法反驳的借口：“况且我行李什么的都没有带，只带了些许银两，边境的收费有多坑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我可不愿意多花这种冤枉钱。而且你现在的身份也不能对外宣称，总不可能那你的那点破军饷来替我付钱吧。”

楚翔被辩驳的无话可说，不过他也不在意，这只是寻常的聊天打屁罢了，他本人甚至在为友人又一次的面临突破的边缘而感到由衷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