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摆了摆手,扭头问丁奉:“阿奉,曹军水寨所在处,是否一处河湾?”
丁奉回想了下,点头回答说:“不错,曹军水寨所在处果然有一处大湾,曹军水寨便修筑在河湾的下方。”
“这便是了。”刘晔击节,对袁否说,“公子,但凡河流拐弯处,必然水浅,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应是那处有水浅处,可徒步涉水过河,曹军修这座水寨,却是为了在战时堵住这一处通道,不令敌军徒步过河。”
袁否恍然说:“子扬你是说,曹军修建这座水寨,是用来防备吕布军的?”
“定然是的。”刘晔点头说,“沛郡与徐州接壤,乃是曹吕交战的前线,所以曹军才会在在睢水西岸筑寨,这样吕布军从睢水东岸发起进攻,每次就只能投入少量兵力涉水进攻曹军营寨,曹军防守起来就轻松得多,定是,定然是这样的。”
袁否大笑说:“但我们从睢水西岸发起进攻,曹军却是无险可守,哈哈!”
“不错。”刘晔也跟着微笑说,“曹军又不是神仙,他又岂能料到,有一天我军会从竹邑东渡睢水呢?”
“传令。”袁否当即有了决断,“全军即刻开拔,兵发竹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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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仲秋后,细细的秋雨终于降下。
曹仁踩着浮尘走到帐前,先解下身上的蓑衣随手递给亲兵,然后再跺了跺脚,最后才撩起帐帘走了进去。
军帐之内,郭嘉竟然已经在烤火了。
郭嘉体弱,而且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寒疾,最是怕冷,别人到冬天才会感到冷,可郭嘉却一入秋就会感觉到阵阵寒意,所以早早的就开始烤火了。
曹仁走到郭嘉对面坐下,郁闷的说:“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下,军师,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火攻计划?”
“有影响,但不会太大。”郭嘉紧了紧身上的羊皮大氅。
“那就好。”曹仁点点头,又问郭嘉,“军师,你说袁否小儿会不会来。”
“会来的。”郭嘉微笑笑,笃定的说,“将军放心,袁否他一定会来的。”
曹仁问道:“军师何以如此肯定?”
郭嘉笑道:“因为我们把相县到符离这两百里水路的所有船只都搜集起来了,袁军若是要想东渡睢水,就只能来竹邑,涉水过河。”
曹仁说道:“袁否可不知道这里能涉水过河。”
郭嘉笑道:“将军这就未免有些小觑袁否了,袁否受任于危难之际,一路连续挫败太史慈、孙策以及周瑜,又岂是易与之辈?何况袁否帐下现在还有刘晔这样的智者,我军在竹邑筑有水寨却没水军,他们定能猜到这里可以徒步涉水过河。”
曹仁说道:“问题是,袁否怎知竹邑有水寨却没有水军?”
郭嘉笑道:“呵呵呵,如是我没有料错的话,袁军细作多半已经将竹邑有水寨却没有水军的消息送回到袁否面前,说不定,这会袁军都已经在向着竹邑进发了。”
郭嘉话音刚落,帐帘忽然被人撩起,然曹仁的族弟曹纯大步走了进来。
“子和回来了?”曹仁回头见是曹纯,便问道,“可是主公大军有消息了?”
“主公大军还没消息。”曹纯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我军哨骑在至县附近发现了袁军哨骑,双方还爆发了激战,我军十三骑对袁军六骑,最后竟只逃回来一骑,其余十二骑全部被袁军哨骑射杀,袁军骁骑果然是厉害。”
“袁军骁骑再厉害也就四五百骑,翻不了天。”曹仁却没把这当一回事。
曹仁更关心的,是袁军哨骑出现在至县这一事实,当下回头对郭嘉说:“军师,看来还真让你料中了,袁军哨骑出现在至县,后面必定跟着袁否的大军,没想到,袁否小儿还真就奔着竹邑来了,嘿,他这是自投罗网来了。”
郭嘉微微一笑,再次拽了拽身上大氅,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又说道:“话虽如此,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袁否诡诈如狐又多疑,我军但凡露出一点破绽,都有可能被他察觉,所以最近这几天时间,将军当多费心盯着些。”
曹仁点头说道:“军师放心,绝出不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