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腓略一迟疑,旋即嘴角微微上扬,淡然道:“这倒也好,秋娘小姐既然有雅兴,而且青莲先生、子美先生,以诸多江南才子,都在此地...”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弹衣袖上的灰尘,面朝众人,轻笑道:“哈哈,诸位,那今曰,我们便来个以文会友如何?”
一众知晓杨腓身份,妄图攀附上杨氏集团这棵大树的官员们,纷纷起身附和起来,一时间,却也是颇为热闹。
杨腓回头望向去,却见这小二正一脸茫然的坐在李秋娘和朱婉儿身侧,正和秋娘、朱婉儿嬉皮笑脸的说笑着,逗的两位佳人笑颜如花,心头嫉妒之下,却见他身后还站着个身材八尺有余,肌肉虬结,威风凛凛的大汉。
“魏五,你的意思如何?”杨腓略一昂首,鼻中轻哼了一声,张口问道。
“唉——”魏五面露难色,轻咳两声,接话道:“杨公子,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店小二,这文字游戏,哪里是我能玩的了得...”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不怎么擅长诗文楹联啊!倒是在下早就听闻,杨公子您银的一手好湿...”
杨腓见这小二似乎是怯场了,心头更是确定这厮方才那些下联,必然是李杜两位大家早早准备好,让这个小二背下来的。
他想到这里,不屑地轻哼一声,鄙夷的望着魏五而后又望了一眼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美人儿,冷言冷语道:“这好生生的一朵鲜花儿,可别插错了地方,插到牛粪上可就不好了,哼...”
“哼!”李慕馨柳眉一扬,正要开口呵斥,魏五却从桌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柔荑,轻轻捏了两下,旋即站起身来,突然大声道:“呦,杨腓公子,牛粪说谁啊?”
“牛粪说你!”杨腓见这魏五区区一个店小二,身份地位之极的贱民一个,居然还敢跟自己大声呵斥?当即眉头一皱,瞪着魏五,疾声道。
话音刚落,他却见魏五这小二嘴角慢慢上扬,旋即竟然捧腹大笑起来,继而,周围一众人等,皆是脸色涨红,强忍着笑意的模样。
“嗯?”杨腓见诸人这般反应,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顿时眼珠子瞪得滚圆——居然有人胆敢辱骂自己,当下怒不可遏的一皱眉头,脸色铁青,张口呵斥道:“魏五,你胆敢骂我,莫非是作死不成?”
“呃?”魏五一脸茫然,旋即疑惑不解的自语道:“我记得方才有人说起,自己只是北方一个普通文士...”说罢,他疑惑不解的抬眼望着杨腓。
“哼!”杨腓冷哼一声,旋即却是不理会这小二,回头瞥了一眼跟随自己来鄂州的中年男子,一皱眉道:“少玄兄,这以文会友,若是这店小二胆小怕事不敢参加,咱们这便开始吧?”
“哈哈,杨公子说的好!”那中年男子朝着诸人拱手一礼,旋即头一昂,轻笑道:“在下京城叶少玄,今曰跟随杨公子前来,却是为了会会江南才子的!今曰正巧我们共聚一堂,那边由再下先起个头吧?”
“叶少玄?”李白眉头一皱,旋即自语道:“这厮,不是自号楹联圣手么?怎地跟杨腓混在一起了?”
叶少玄略一皱眉,目光扫了一眼李秋娘,又满脸讨好的望着杨腓,继而一昂首,手中折扇轻轻一摇摆,长声道:“娇颜如花,不辨珍宝污秽——”吟罢了这句,他蔑视的望着魏五,口中轻哼一声道:“哼,魏五,不知你这秽物做的如何了?”
切,就这点儿水平?五哥我小学都能对上来!
魏五却一摆手,一脸苦笑的望向柳道旭,口中道:“柳公子,您身份鄂州第一才子,该是应了这第一联吧?”
柳道旭虽然心头不解自己师傅为何装作对不上来的模样,却依然点了点头站起身,银色长袍在风中轻摆,手中举酒一杯,傲然道:“人非禽兽,安能以物喻人?”
“嗯?”叶少玄略一皱眉,正要再出一脸,那杨腓却饶有兴致的摆了摆手,行了过来,对着柳道旭随手一礼,口中轻笑道:“这位公子,莫非就是鄂州第一才子柳道旭么?”
“第一才子不敢当,柳道旭却正是在下!”柳道旭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礼,旋即傲然站在那里,衣袂随风轻摆,颇有些鄂州第一风流才子的模样了。
我靠,这冷漠的神态,这潇洒的站姿——我这徒弟什么时候学会五哥我的气度风采了?魏五一翻白眼,却见杨腓略一迟疑,望了望柳道旭,继而张口沉声吟道:
“银袍风中立,
随风起衣袂。
形貌多风流,
腹中恐萧萧。”
“哼!”柳道旭轻哼一声,心知这人是在借诗讽刺自己腹中毫无才学,这吟诗论对,在整个江南的青年才俊中,他却是唯独服了魏五,其别人等,不管你是王孙公子还是贵胄子弟,他自然是毫不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