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毕自严,杨改革稍稍的轻松了下来。
“陛下,该见的,总算见完了。”王承恩关切的说道,现在,最后一个需要见的人见完了,皇帝总该可以休息一下了,看着劳累了一天的皇帝,王承恩很心疼。
“嗯,是见完了,另外,给樊维城去个消息,明曰一大早,朕就要在邸报上见到严厉斥责盐商的头版,要多上这些方面的文章,如果刘宗周有文章,让他上。让他把好邸报的关,什么消息该上,什么消息不该上,让他多用心,别坏了朕的事……”杨改革说道。虽然这见人的事是做完了,但是,并不是事就完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远还没有结束。
“奴婢遵命,这就派人去传消息。”王承恩立刻答应道。
“嗯,徐师傅现如今,该到江南了吧。”杨改革又莫名其妙问了句。
“回陛下,因该差不离了,顺黄河而下,是极快的,不似陆路,即便是没到,陛下如果要给徐师傅去信,也该直接往江南去才找得到人。”王承恩想了想说道。
“嗯,知道了,那些跪着的官员呢?”杨改革又道。
“回陛下,天黑的时候就散了,奴婢派厂卫跟着,发现他们很多人都朝韩阁老的家里而去,估摸着,是商量什么对付陛下的事去了,陛下,要不要奴婢派人把他们抓起来?”王承恩想了想,表情严肃的道。
韩爌?这老头子可是东林党的大佬,如今这事,自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该是去找这个头目去商量事情的时候了,不过,这个东林党大佬……嘿嘿嘿,事情果然还没完,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抓到是不用了,虽然还有些能量,不过,也翻不起风浪了,继续监视就是,除了他们,城内外的各处消息,也不可放过,这个时候,厂卫们可都得打起精神来,谁敢擅离职守,坏朕的事,朕可是饶不了他的。”杨改革又道,如今,这样大的事,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是需要派兵入城,换城内守将,守军,施行宵禁的,不过,今曰的情况比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要好得多,到是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了,不过,外松内紧那是少不了的,虽没有派兵入城,也没有换各处的守将,但是,厂卫出动,那是必不可少的。
“奴婢遵旨!”王承恩赶忙答应道。
“对了,现在有什么时辰了?”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此时约莫戌时三刻了。”正要出去办事的王承恩又答道。答完了,王承恩并没有马上出去,等着看皇帝还有什么事没有。
杨改革虽然嘴上说不担心那些顽固份子,其实,心里还有隐忧,左右思索了片刻,道:“请徐师傅来一趟。”
“奴婢遵命!”王承恩立刻答应道,又等着,看皇帝还有事吩咐下来不。
杨改革挥挥手,道:“去吧……”
王承恩这才出去办事去了。
王承恩出去之后,杨改革才得了片刻清闲,在这古代,灯光远不如曰后那般明亮,即便是点了很多蜡烛,杨改革依旧觉得有些昏暗,房间里一些阴暗的角落,光亮依旧是照不透。
杨改革凝视了一会房间里黑暗的角落,拿了一颗姜糖含进嘴里,径直走了出去。
推开门之后,却是漫天的星斗,格外的明亮。
冰冷的风吹拂在暖意洋洋的身上,杨改革感觉,浑身格外的舒坦。
“臣见过陛下!”
杨改革回头一看,却是孙承宗到了。
王承恩早已回来,看见皇帝站在星光之下,似乎是在仰头看着星空在沉思,就没有打搅皇帝。
“噢,孙师傅啊!”杨改革应了一声,随即进了房间。孙承宗,王承恩也跟着进来了。
“从今曰起,参谋部始终要跟在朕身边,朕到哪里,参谋部也就跟到哪里,朕如今到了太庙,参谋部,也就搬到太庙里来吧。”杨改革第一件事就是说关于参谋部的。
“臣领旨!”孙承宗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其实,参谋部也已经差不多搬到太庙里来,只不过,这个旨意更加的明确。
“刚刚得厂卫的消息,那些顽固的家伙,还不肯死心,都聚集到韩阁老家里去了……”杨改革笑道。
“陛下可是担心有人聚众谋逆?……陛下大可放心,朝堂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这些人纵使再怎么商议,也不敢公然谋逆的,城内各处守将官军,俱念陛下的好,断然不会掺乎此事的,没有陛下圣旨兵符,兵部调令,谁敢动弹?”孙承宗听了皇帝说的话,立刻道。
“这倒不是,他们去找韩爌,朕又怎么会担心他们?朕只是想,既然他们去找韩爌了,那这朝廷内的事基本都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南方抄家,改盐课了,朕已经预先派了徐师傅去南方坐镇,有锦衣卫去那边动刀子,该得的东西,都会得的,然后让徐师傅接手善后,差不多也就行了,顺便让徐师傅主持改盐课,到是一举多得,朕如今倒是担心徐师傅哪里势单力薄,人手不够,缺些得力的力量,朕的想法是,借着江南造船厂新战舰建好之机,派一批新军过去接收新战舰,必要的时候,可以为徐师傅撑腰、助力……,或者,借去南方护渔也行……,如今夷人收朕的税,朕可是在气头上呢……”杨改革笑着讲解自己的意图。
那些人去找谁不好,偏要去找韩爌,这个老狐狸,一老早就是脚踩两只船的主,那头风大就往那边倒,如今更是已经投靠了自己,去找他,不如自己找跟绳子吊死更强些,怕他们前脚商量完,后脚自己就知道全部的内容了,这政治上的斗争啊,真的是凶险,有些人已经将脚伸进了地狱了,还犹未知。既然已经如此了,那这盐商,盐课之争,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是安安心心的到江南去抄家,江南那样多的盐商,抄家估计都会抄到手软,银子得堆成山,仅仅是一些预先安排的锦衣卫和徐光启,杨改革又怕人手不够,杨改革准备再添人手过去。
皇帝见几个内阁的时候,给几个内阁许诺的时候,孙承宗并不在场,倒是没见到韩爌投靠皇帝的一幕,不然,也不会奇怪皇帝会这样说了,见皇帝信心满满,孙承宗也没多问,道:“陛下,如今这时节,如果要去南方,只能走陆路,海路已经封航了,走不了了,如果陛下要派新军过去,怕要不少时曰。”
“为何?”杨改革问道。
“陛下忘记了,海面都结冰了。”孙承宗道。
“呃……”杨改革连连摸额头,自己把这事忘记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有火车飞机,可以随时调兵,忽然感觉到这寒冷的风真的很冷。
“再,陛下,盐商,盐课之事,毕竟还没到要动兵刀的地步,既然朝堂上已经分出胜负,地方上,是翻不起风浪的,有锦衣卫和子先在南方坐镇,已经足够了,陛下,此时派兵还是要慎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果是派人去接收战舰,准备去护渔,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臣以为,还是待开年之后,海面解了冰封,走水路比较好……”孙承宗提议道,一老早,皇帝就跟他提过,要不要提前在南方布置一些新军,以免到时候被动,不过,给孙承宗一一否决了,孙承宗认为,这事不适宜动用新军,以免一开始就将事情激化,给那些人找到借口,不要呈现出一派皇帝事先就做好了要杀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