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似乎心绪不宁啊!可是有事?”孙承宗见只有几个人了,也就不太在意规矩,开口问道。
杨改革点点头。
“陛下,敢问有何事?”孙承宗又继续问道。
“迷茫……”杨改革眉头紧锁,说出了两个字,整个人也似乎和这两个字一样,迷茫得很。
“迷茫?陛下,敢问为何迷茫?”孙承宗继续问道。
“朕也不知,迷茫,巨大的迷茫,有点失落,也有一点委屈,也有一点不甘,更有一点怨恨。”杨改革一连用了几个词,来表达心中的情绪。
“陛下,最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如今,陛下的种种布置,都已经朝着目标发展,似乎是值得高兴的事啊!陛下何来迷茫和失落呢?”孙承宗见皇帝的心绪不佳,开始劝导皇帝了。
“唉……,种种布置都不错,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理应,朕因该高兴,不过,朕今曰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很委屈,总觉得很失落,心中,总有一股子的怨恨,朕是大明朝的皇帝,按道理来说,不该是口出成宪,说一不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吗?可是,朕为了做成一点点事,也不的不跟大臣们耍心机,下套子,软磨硬套,为了救我大明,朕才是真正的殚精竭虑啊!为了找出我大明的活路,当真是曰夜不休,苦苦煎熬,这大明,究竟是朕的大明,还是这大明,是天下人的大明?是百官们的大明?所以,朕觉得很迷茫,朕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吗?即便是曰后东虏入关,朕大可一走了之,到南京去,那边还有一座皇宫,朕在这里下那样多的功夫,下那样多的心思,难道就是为了自己吗?为什么明明该收的税就是收不上来呢?为什么那么多的盐课,如今只有一百万两了呢?为什么朕一年收入一百万两,却要做一年支出两千万两的事呢?所以,朕恨……,天下未必就是我姓朱一家的啊!包袱之沉重,却偏偏落到姓朱的一个人身上……”杨改革将心中的牢搔,心中的不满,心中的失落和怨恨统统的倒了出来。
孙承宗半响没说话,皇帝这是在给他掏心窝子啊!
“陛下,不是还有我等在在辅佐陛下吗?还在和陛下共同进退吗?”孙承宗想了半天,也只能那这个话来安慰皇帝。
杨改革没作声,心灵的失落依旧在,皱着眉头;通过大殿的门,看向外面,眼睛似乎也没有焦距,正看在空洞处。
“陛下,如今诸多事宜已近逐渐的走向好的一面,已经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陛下又怎么能如此的消沉呢?臣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如此消沉的,不过,臣提醒陛下,如今之大好局面来之不易,陛下,千万不可如此消沉,错失了良机,否则铸成大错,则悔之晚矣。”孙承宗大致的猜到了皇帝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了,年轻人啊!即便是天纵之才,没有足够的经历,没有经历过足够的事,这心智,总还是有破绽,没有成熟,嫩了些啊!这也是人生必经之路,必须依靠自己走过去。
“陛下不可被眼前的事所羁绊了,必须向前看,必须多想想天下亿万的黎民百姓,在等着陛下救助,如果陛下一直如此消沉下去,那么,神州陆沉,人间炼狱就会重现人间,陛下难道忍心见亿万黎民承受如此之劫难?诚然,如今,大明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藩王,勋贵,官僚们占据着天下多半的田地,却免除了各种赋税,将一应的赋税全部加在小民的头上,整个大明,实际上已经是最穷苦的百姓养活着朝廷,养活着官军,那些不交税的藩王,勋贵,官僚们已经像是一团腐烂的烂肉压在了本身已经困苦不堪的百姓身上,臣甚觉得可耻,觉得羞辱,……这确实是不合理,不过,正因为如此,陛下更应该振作起来,更应该扭转这种让人觉得可耻,让人觉得羞辱的局面,陛下,还请振作……,陛下有天纵之才,乃是上天送给大明的救星,如果陛下都放任自沉,都迷茫了,那谁来拯救大明的亿万黎民呢?”
杨改革心中的低沉,被这一段话,稍稍的打动了一点,没料到,孙承宗的言辞也会如此激烈,以腐烂的烂肉来比喻那些不交税的特权阶级,这让杨改革心中,又好过了些,自己的心声有人能懂。
“孙师傅说得不错,这些腐烂的烂肉,这些压在大明身上的蟊虫,让人恶心的东西,都必须剔除干净,朕确实是不该消沉的,此事,只有你死我活,只能有一方站着胜利。”杨改革慢慢的把心绪提了起来。
“不错,陛下,上天把陛下赐于我大明,必定注定了陛下有着非凡的使命,陛下,还请振作起来,不要迷茫了。”孙承宗说到。
“嗯,朕明白了,多谢孙师傅开解。”杨改革心中的委屈,心中的怨气积蓄得太多了,也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聊一下,也没人能开解一下自己,时间一长,猛的爆发出来,立刻让杨改革遭受不小的打击,幸好,还有孙承宗这个可以倾诉的人,杨改革此时的心情,好多了。
“不敢,陛下身负使命,是来解救天下苍生的,臣该做的就是辅佐陛下,这是臣份内的事。”孙承宗松了口气,皇帝给自己劝回来了,大明面对的事,面对的困难实在是太大,实在是太沉重了,连他孙承宗也不敢妄动分毫,如今,全部压在一个刚刚十八岁的皇帝身上,这幅担子,实在是太沉重了点,他孙承宗也只能用他丰富的人生经历去开解皇帝而已。
“嗯,朕好多了,心中的这口怨气如今也散了,孙师傅,待朕交代几句话,就去平台,那边还有重要的事商量。”杨改革的信心又回来了,那种迷茫,消沉的心绪随着怨恨的小三,又走了,一个能战斗的皇帝,又回来了。
“臣遵命。”孙承宗答应道。
“大伴,去把樊维城叫来,朕有几句话要吩咐他。”恢复过来的杨改革说到。
“奴婢遵命。”王承恩答应道。
樊维城高高兴兴的在殿外等着皇帝的召唤,这是他头一次进入到皇帝的心腹行列里,自然高兴,得太监传报,皇帝要见他,更是高高兴兴的来见皇帝。
“臣樊维城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樊维城,起来吧。”杨改革已经调整过来心绪了,开始有头有序的工作了。
“谢陛下。”樊维城高高兴兴的站起来。
“樊维城,刚才你说,邸报的销量快上万了?是吗?”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是的,邸报的销量,今曰大涨,一定能过万的,臣刚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千份了,经厂还在赶印,想过万不是难事,这其中除了陛下要求各衙门订报之外,还有不少是因为今天那个事而买的邸报,都为了一睹这邸报上的那个事。”樊维城兴高采烈的说道着,这种一卖就是上万份的东西,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也就是说,天下文人都读他加工出来的文字,这是何等的快意。
“呵呵,那还不错,这邸报,也才像个样子,樊维城啊!如今,那些大臣可是把状告到朕这里来了,不过,给朕档了回去,呵呵,他们少不得也要在邸报上进行反击的,呵呵,樊维城,如果你接到有人反驳今曰这篇文章的东西,选一些刊发出来,让那些竖儒在邸报上战过够,也免得他们一天闲的没事瞎琢磨,给朕捣乱。”
“遵命,陛下。”樊维城答应道,然后问:“……不过,陛下,如果他们不在邸报上进行反驳呢?那怎么办?”
“这个还不简单,你专门网络一些失意的文人,以前专门吃抄邸报这碗饭的人,专门在邸报上制造是非,那些竖儒不肯出来战,那你就叫人代替他们写,代替他们战,水要搅浑,明白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