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你这个你这个败家子啊!几千两银子,被你一下子就给打光了啊!你当你表哥是土财主啊——?!”
铁公鸡卢胖子再怎么绝望嚎叫也没用了,胖子军重金打造的三好火箭,已经在卢胖子败家表弟秦勇的指挥下,铺天盖地的砸向了已经在抱头鼠窜浙江清军副将王廷梅的队伍。紧接着,震耳欲聋的连绵爆炸声音,也在胖子军与清军主力对峙的战场上回荡起来。
上千枚火箭同时发射的壮观景象,着实让欺负惯了耿精忠军的浙江清军中的土包子们开足了眼界,只见得道道浓稠硝烟有如条条蛟龙,呼啸着,翻腾着,拖拽着尾焰白烟,雨点冰雹一般钻进了他们的步兵队伍,连绵不断的绽放出恐怖火光,他们的步兵队伍中则猛烈喷溅出波波血浪,血肉残骸与武器旗帜漫天飞舞,硝烟与尘土遮天蔽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音震得群山蔌蔌,大地都在颤抖,猛烈的劲风吹得百步外仍然刮面生疼,旗帜摇戛。
两千枚三好火箭几乎是在半分钟内全部射完,爆炸产生的硝烟,却足足用了近半刻钟才被山风吹散,待到视野逐渐开阔之时,出现在交战双方面前的,已经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景象,被火箭覆盖轰炸过后的战场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一个可以站立的清军士兵,到处都是血肉残肢,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清军士兵尸体,重伤待死的清军士兵在血肉残骸中奄奄一息的呻吟求叫,还有行动能力的清军士兵在尸山血海中翻滚爬行,嚎叫求救的声音之尖利恐怖,足以让每一个人都是头皮发麻。
几分钟时间里,五千清军步兵已经是伤亡过半,只有不到千人活着逃回本阵,但也大都是双耳失聪,惊惶莫名,三十来辆从耿精忠手里抢来的火箭发射车也被炸得七零八落,难觅踪影,负责指挥这支火箭队的赉塔之子费叶楞,还有这支清军队伍的指挥官王廷梅,也都一起当场阵亡,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看到这样的景象,胖子军这边自然是欢声如雷,士气爆棚,清军这边则是全军上下一起目瞪口呆,士气斗志荡然无存,清军主帅赉塔更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表情绝望得让人不忍卒睹,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我们和吴狗的火器差距,实在太大了!”
“大周!大周!大周!”胖子军将士有节奏的如雷欢呼声中,卢胖子再一次破口大骂起来,“艹你娘的浙江满狗!搞了半天居然这么蠢这么弱,早知道你们连给鳌拜、图海、岳乐和希尔根这帮满狗提鞋都不配!老子早就应该直接去打杭州的!”
“大将军说得对,我们太高估浙江满狗了!”王绪赶紧拍马屁与附和,“我们之前纯粹就是自己吓住了自己,总以为浙江满狗和我们之前碰到的满狗一样狡猾,一样厉害,全然忘记了这帮满狗连耿精忠那支二流军队都灭不了,真正实力应该给我们擦鞋子都不配。”
“卢兄弟,满狗已经被我们吓傻了!”猛将胡同春大叫道:“应该总攻了,冲上去,把满狗全给灭了!”
“没错,刚才就是浪费时间!”卢胖子点头,终于承认自己之前犯了大错,过于谨慎浪费了大量弹药。稍一盘算后,卢胖子喝道:“胡同春,安家荣听令!”
“末将在!”胡同春和安家荣二将同时抱拳答应。
“胡同春率步兵三千,安家荣率本部猓猓兵。”卢胖子一指正前方,意气风发的大喝道:“正面突袭,给我一直把满狗大阵杀一个对穿,杀到满狗背后抢占官道阻击!堵住满狗退路,逼满狗向山道小路逃命!”
“得令!”胡同春和安家荣两员猛将同时大吼答应,飞奔下去组织队伍出击。卢胖子又转向旁边的肖二郎,命令道:“二郎,去给小勇传令,让他率领火箭队配合胡同春、安家荣出击,再用两千枚火箭轰击满狗大阵正面,给我军突袭队伍炸开道路!”
“得令!”肖二郎也是飞奔出队,卢胖子又随便揪过一个亲兵,命令他去给高洪宸传令,让高洪宸的骑兵做好出击准备,清军骑兵一有异动,无需请示便可出击,咬住清军骑兵,以免清军骑兵迂回去搔扰胖子军陷阵队伍的背后和侧翼,传令亲兵也是策马飞奔而去。
片刻后,胖子军各队做好出击准备的消息传回旗阵,卢胖子肥手一举挥动,胖子军旗阵背后的战鼓立即敲响,听到鼓声,秦勇率领的胖子军火箭队伍立即率先出击,接着是安家荣的八百猓猓兵,再然后就是胡同春的四千步兵,整齐呐喊着大周口号,小跑着冲向清军战阵正面。而清军这边光是看到胖子军火箭车开道,大部分人的腿都已经软了,不约而同的打起了逃命准备。
“押住阵脚!押住阵脚!”基本已经绝望的赉塔也强打精神振作起来,大吼道:“长盾手上前,弓箭手和火枪手准备!左翼骑兵出击!去冲吴狗火箭队侧翼!”
命令传达,清军左翼的骑兵刚上马准备出击,与之对阵的胖子军骑兵高洪宸队伍就已经提前发动,呐喊着大周口号率先出击,因为浮夸浙江清军战斗力而丢了大脸的高洪宸更是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红着眼睛不断大吼,“杀!杀!让这帮浙江满狗,见识见识我们大周铁骑的厉害!大周——!”吴军骑兵呐喊奔驰,很快就与清军骑兵缠在一起,为胖子军正面突袭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大周——!”长喝声中,秦勇挥动红色小旗,已经冲到清军正面里半之内的胖子军火箭队顿时一起点火,千枚三好火箭破空而出,呼啸着扑向已经胆战心惊的清军大阵正面,隆隆爆炸声中,躲在长盾背后的清军盾牌手、弓箭手和火枪手血肉狂飙,惨叫哀嚎着纷纷摔倒,严整阵势为之大乱。胖子军火箭队则继续冲锋上前,一边安装火箭一边点火发射,一口气再次轰出两千枚火箭,直到清军大阵的正面彻底轰碎方才停下,换上胖子军陷阵队猓猓兵上前。
“大周!”胖子军勇将安家荣倭刀指天,大吼一声,带头冲向已经被三好火箭炸得七零八落的清军大阵正面,后面的八百猓猓兵也是吼叫如雷,奔驰如风,义无返顾的冲向数十倍于己的清军敌人,手中倭刀雪亮如镜,在初冬的阳光下反射出了令人胆寒的寒光——胖子军拿下了南京之后,原本以粗糙巨剑杀敌的猓猓兵也全部鸟枪换炮,全都换上了与西南苗刀十分相似的扶桑倭刀,不仅轻了许多,也锋利了许多,卢胖子大侄子安家荣手里的倭刀,干脆还是谢栋从扶桑走私商人手里买到的村正妖刀!
这时,高洪宸率领的吴军骑兵已经完全和清军骑兵搅在了一起,开阔的战场上刀光剑影,人喊马嘶,数千骑兵驰骋冲锋,互相砍杀,激烈得让人简直喘不过气来。而当安家荣率领的猓猓兵率先冲入已经失去弓箭火枪掩护的清军大阵时,更为猛烈的战斗也随之彻底展开,号称步战无敌的猓猓兵一个个全都象疯了一样,根本不管不顾前方的刀山枪海,一个劲的只是疯狂挥刀杀敌,见人就砍,见敌就杀,刀刀都是进攻,绝无招架躲避,早就已经被胖子军火器杀破了胆的清军士兵毫无招架之力,直被砍得鲜血横飞,身首分家,抱头鼠窜。
“杀——!杀——!杀!杀杀杀!”冲得最猛的是卢胖子的彝族干侄子安家荣,两条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紧握着村正妖刀,红着眼睛喊一声杀就砍上一刀,一刀比一刀猛,也一刀比一刀快,清军士兵即便反击,手中刀枪也会连着脑袋一起被安家荣砍断,不到片刻时间,就已经有超过十个清军士兵葬身在安家荣刀下,全身喷满鲜血的安家荣却还是在挥刀不休,吼声如雷。后面的八百猓猓兵也是个个如此,一边疯狂冲锋一边疯狂砍人,还习惯姓的故意往自己身上涂抹敌人鲜血,让自己变成血人,变成让敌人胆寒的血人杀神。
“杀!杀!”同样疯狂的还有胖子军猛将胡同春,杀得兴起间,胡同春干脆脱去上身衣甲,赤着胳膊提着大斧见人就砍,跟在猓猓兵的背后,就这么笔直的、毫无停滞的杀进清军大阵深处,将整齐的清军大阵生生切开,还越切越深。
碰上了这么一群疯子,这么一群修罗杀神,顶天能和二流军队耿精忠军打一个平手的浙江清军将领士兵彻底崩溃了,一见血人一般的猓猓兵冲近,连阻拦抵挡的勇气都没有了,哭着喊着就四散而逃了,被赉塔特意带来打怪刷经验的浙江清军新兵崩溃得更是彻底,无数新兵当场就尿了裤裆,又有无数新兵连逃跑的勇气都荡然无存,看到猓猓兵杀到面前干脆就直接跪倒投降,然后又被杀红了眼的猓猓兵一刀砍下脑袋。几千步兵和八百猓猓兵组成的胖子军队伍,就象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刺进了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刺穿,刺透!
“挡住!挡住!”也有不少的清军基层将领全力约束士兵,疯狂砍杀逃命士兵,妄图挡住胖子军的冲锋步伐,但是他们的努力却全部付之了东流,已经被胖子军杀破了胆的清军士兵宁可去躲督战队的钢刀,也不愿去挡胖子军这帮疯子的血刀血斧,一支接一支的清军哨队崩溃,一支接一支的清军营队一哄而散,更可气的是,这些逃兵还专往人多的跑,冲散了更多的自军队伍,阻拦了自军援军,免费为胖子军打了先锋。
“挡住!挡住!逃跑者,杀无赦!”同样还在大吼的还有清军主帅赉塔,如果说之前赉塔还对近身肉搏战抱有一线希望的话,那么这会赉塔的所有希望都已经幻灭了,所有的梦想也都彻底破裂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象岳乐、图海、喇布、希尔根和蔡毓荣这些大清名将,都是说什么都不肯和卢胖子野外决战,都是象乌龟一样躲在城池里苟延残喘了。赉塔现在最大的梦想,也就是赶快挡住这群胖子军的疯子,然后想办法大军尽快逃命了。
“大将军,吴狗往我们这边来了!”紧张而又绝望的惨叫声响起,赉塔放下望远镜仔细一看宏观战场,这才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间,胖子军的这群疯子竟然已经冲破了超过十个清军营队阵地,笔直向着自己的石灰山旗阵杀来。赉塔顿时面如土色,“难道吴狗是擒贼先擒王,准备来砍我的人头?”
“打旗号!让周围的军队过来保护我们!”副都统沙纳哈那绝望嚎叫起来,“快,快!快打旗号求援!”
“吴狗的目标不是我们旗阵!”已经哑火了许久的姚启圣大吼起来,“吴狗是在沿着官道前进,肯定是想冲到我军背后,切断我们的官道退路!逼我们向小路撤退,然后吴狗就有的是机会扩大战果了!应该保护官道,尽量多带一些将士回去!”
“放屁!”沙纳哈那一声大吼,转向旁边的旗号手吼道:“楞着干什么?打旗号,保护旗阵!耽误了军情,吴狗冲上来,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扎!”见赉塔没有反对,清军旗号手赶紧答应,飞快打出求援旗号,要求周围清军队伍全都过来保护旗阵。看到指挥部求援,周边的清军基层将领都不敢怠慢,赶紧率军冲向石灰山山下救援,即将面临胖子军冲击的清军将领更是如蒙大赦,大喊着救援大将军的口号,领着胆战心惊的士兵撒腿就跑,冲向重兵云集的石灰山寻求保护,安家荣和胡同春面前阻力大减之下冲得更是疯狂快速,很快就沿着官道越过重兵云集的石灰山,杀向了清军大阵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