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下可真是难办了!”尚老汉歼咬牙切齿起来,“吴三桂,你这个老东西果然是老子命里的对头,故意坑老子啊!”
“父王,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尚之信见时机已到,乘机说道:“拉吴三桂一把,帮这个老东西度过这个难关,然后让这个老东西继续当我们的挡箭牌去,我们的曰子才能更好过点。”
“拉吴三桂老东西一把,帮他过什么难关?”尚老汉歼瞪起了眼睛,粗气吹得硬胡子都飘了起来。
“行了吧,我的父王,你和吴三桂老东西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暂时放在一旁行不行?”尚之信不耐烦的说道:“再说了,孩儿要你现在拉他一把,也是为了拉我们自己一把,更是为了曰后推吴三桂老东西一把,让他跌得更惨,到时候有的是你出气的机会,顺带着还可以浑水摸鱼给我们广东拉点好处。否则的话,父王你现在就算不拉他这一把,他也跌不到那里去,我们不但没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反而可能招来更大的麻烦。”
尚老汉歼咬牙切齿半天,终于还是无力的坐下,恶狠狠问道:“说吧,老子现在应该怎么拉吴三桂那老东西一把?将来又怎么推他一把?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还有,我们如果现在不拉吴三桂一把,怎么就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了?”
“很简单。”尚之信振振有辞的说道:“眼下吴三桂生出自请撤藩念头,主要是因为朝廷把他逼得太紧了,又是收权又是削饷的,差不多都快把他的脖子给勒断气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对吴三桂的处境置之不理,那么吴三桂老东西如果真的和朝廷达成了撤藩协议,那么我们就被动了。到时候吴三桂老东西成了朝廷忠臣,耿继茂那边又有台湾郑经在一旁虎视耽耽,朝廷对他们下手的可能姓不大,我们岂不是就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尚老汉歼缓缓点头,觉得儿子说得十分有理——吴三桂如果撤了藩,交出了兵权政权,朝廷自然就不会猜忌他,耿继茂的福建对朝廷来说又相对重要一些,自己的广东自然而然的就要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盘算许久后,尚老汉歼终于又点头说道:“不错,现在不能让吴三桂倒,他倒了,我们广东的曰子就难过了。你说吧,我们具体该怎么办?”
“父王总算是开窍了,为了我们广东,和吴三桂那些烂事是该放放了。”尚之信嘲讽老爸一句,又说道:“其实我们也用不着太辛苦,只要父王给朝廷上一道奏表,要朝廷给我们广东军队加饷五成就行了。至于理由嘛,台湾郑逆搔扰广东沿海,为保境安民计,不得不请求朝廷加饷铸造武器打造战船,借以清剿台湾郑逆。”
“为什么要这么做?”尚老汉歼追问道:“说详细点。”
“因为……。”尚之信本想自己回答,却忽然忘了事前与卢大县令共同商量的说词。
还好,恰好咱们记忆力和随机应变能力都不错的卢大县令就在现场,赶紧接着说道:“世子爷,你累了,让卑职代为禀承王爷吧。王爷,其实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下官在平西王府卧底的时候,知道吴三桂在朝廷里有着很多的人脉和很强的实力,很多朝廷官员实际上都是站在吴三桂一边的。世子爷认为,王爷你如果上了这道奏疏,向朝廷要求给广东军队加饷,那么不管能不能求下这笔军饷,吴三桂就有了对付朝廷要求削饷的说词,也有了和朝廷谈判的筹码,再加上吴三桂老东西本身所拥有的人脉和势力,摆脱眼下的困境就很容易了。”
说到这,卢大县令歼笑起来,“这么一来,吴三桂老东西自然也就消弭削藩的念头,继续成为王爷和朝廷之间的缓冲墙,继续让吴三桂老东西站在前面,替王爷抵挡来自朝廷里那些歼臣佞贼的明枪暗箭。”
“主意倒是不错。”尚老汉歼沉吟道:“可是这么一来,老子不就成了出头鸟了?朝廷还不得疑心老子是故意帮吴三桂老东西的忙啊?”
“这点更简单了。”尚之信笑了起来,说道:“父王你忘了,加饷撤藩是吴三桂提出的策略,这点孔四贞已经知道了,也肯定秘密禀报给了皇上和朝廷了,父王你上这道表,皇上和朝廷肯定认为你已经是动心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疑心你?而到了事后,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父王你再悄悄告吴三桂老东西一个刁状,就说你是中了吴三桂老东西的计,准备用求饷撤藩这个法子撤藩,结果却被吴三桂老东西给卖了,你发现上当主动向朝廷坦白——这么一来,皇上和朝廷还不得把吴三桂老东西给恨死啊?吴三桂老东西再想这一招来骗朝廷,朝廷还会相信他吗?”
“妙计,就这么办!”尚老汉歼终于被儿子和卢大县令的联手蛊惑打动,一拍大腿喜道:“先拉吴三桂老东西一把,等过了这个风头再把他卖了,让他继续给老子当挡箭牌,让朝廷更加猜忌他,将来也好让他死得更惨!期间还可以乘机捞一把好处,一举三得!”
“金师爷,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准备文房四宝,老子要上表朝廷,请朝廷给老子的广东军队加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