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铁虬双脚一嗑马腹,纵马蹿了过去,就手抽出腰刀,抢到前面,拦住张中信等人的去路。
“你……你要干什么?”见到铁虬咋咋呼呼地抡刀上来,张中信吓了一跳。他手下的伴当赶紧抽出兵器,瞧着架势,只要张中信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岳肃没来,其实是个失策,没有他给撑腰,手下的人也怕给他惹祸,不敢拿张中信如何?但是,临来之前,岳肃也算是下了死令,一定要把人抢回来。金蝉、童胄、厉浩然已经是左右为难,毕竟不敢真的和张中信这方动手,可眼见着铁虬亮出家伙,拦住对方的去路,三人彼此瞧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这会三人也达成一致,管他国不国舅的,先把人抢回来再说,曰后有什么事,估计大人也有分寸,否则的话,也不会让我们来抢人了。当下,三人也亮出家伙,大声喊道:“国舅爷,兄弟们不想和你为难,但您要是坚持己见,还不想交人的话,弟兄们只能得罪了。真动起手来,刀枪无眼,要是有个闪失,弟兄们也会自杀谢罪!还等什么,动手!把人抢过来!”
“是!”岳肃手下的这些护卫,有五个是刚刚浴血死战过的,各个身上有伤,甚是疲倦。但是,正是因为如此,眼睛都是红色,身上便是血腥,甚是骇人。他们抽出刀来,随着金蝉三人向前一逼,张中信手下的伴当可真就傻了眼。
这些伴当多少也有点本事吗,但追随着张中信,一向都是狐假虎威,从来没和人动过手。现在一瞧见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各个都慌了,一个个看向张中信,等待他的示下。不过这些人,打心里是不想动手的。
张中信也不想动手,尤其是听到刚刚金蝉那句话,‘国舅爷要是有个闪失,大家伙自杀谢罪就是’,心里更是打怵。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们的一百条命,也抵不上老子的半条命呀。老子是瓷器,怎么能和你们这些破瓦罐硬碰硬。
心里害怕,嘴上还不想示弱,于是强抖精神,大声说道:“你们……你们难道想造反吗?老子是当朝国舅,要是……要是伤了我……你们就算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国舅爷,弟兄们也没打算要你的命,但我们大家伙职责所在,要押岳敬归案,倘若国舅继续横加阻拦,拒不交人,我等只能以包庇、通匪罪处置,强行拿人。一旦伤了国舅,自会赔上姓命,不必国舅艹心我等长了几个脑袋!”金蝉一脸严肃的说道。他已看出张中信的惶恐,所以继续恐吓。谁也不是真的愿意和国舅爷动手,因为这样,自己有难倒是小事,一旦给大人招来祸患,那才是大事。
张中信见金蝉等人坚持己见,就是不退,且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简直是怒不可亵。可心里有气也没办法,对方就是不买你这个国舅的帐,此地又不是燕京,你还能让人家如何吗?就算是曰后到妹妹那里告状,也得先离开这里不是。可要是交了,便没有了公告岳肃的证据,空口白话,那可不行。何况现在,用对方的话来说,已经给岳敬按上了通匪的帽子,被带走之后,是必死无疑,而且还是光明正大,这可怎么办?
在他为难的时候,身边的岳敬小声说道:“国舅爷,您一定有要救我呀,要是被他们带回来,定被灭口无疑,岳肃的罪证,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公诸于世了。”
张中信点点头,瞧了瞧手下的这些伴当,又看了看岳肃手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这要打起来,自己的人还真是白给,瞧气势都输了一半,还打什么打。他咬了咬牙,说道:“你们既然说岳敬通匪,那本国舅就跟你们回去瞧瞧,看岳肃怎么个说辞,他若是如何通匪。今天老子把话说在前头,要是回去之后,不能给本国舅一个合理的交待,别说是你们,我让他岳肃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咱们回去!”
见实在是不能顺顺当当地将岳敬带走,张中信也豁上去了,横竖岳肃也不敢把自己杀了吧,到时岳肃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待,又没有什么证据,便将岳敬杀了,他就一定要告到妹妹那里,叫岳肃好看。
既然张中信答应亲自回去,金蝉等人当然高兴,不管如何,起码也是把人带回去了。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金蝉向旁一带坐骑,说道:“国舅爷,请!”
“哼!”张中信狠狠地哼了一声,说道:“走,回去!”
众人原路返回,当快要抵达云梦县城的时候,看到有岳肃的护卫迎了过来,一问原委,才知是大人通知他们赶到云梦县衙。得到消息,金蝉看了眼张中信,说道:“国舅爷,我家大人正在云梦县衙恭候。”
张中信刚刚表示要一同回去,也只是意气用事,现在正后悔不迭。他生怕去了岳府,岳肃一旦下狠手,连自己也给灭了,那可怎么办?此刻一说要去县衙,悬着的心反到放了下来,说道:“这样可以,最好再把云梦县的百姓们也喊到堂上,让大家伙一起听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