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您这是……想明抢……”鼠老大小心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法子,宝藏已经落入岳肃的手里,这么大一笔金子,想偷也不成呀。也就剩下明抢了。这等事,咱们也没少干,也不差这一次。对了,记得叫人在偃师通往洛阳的路上,来回转一转,看有没有设伏的好地方。”
“是,叶先生。”鼠老大答应一声,又道:“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你去跟二小姐通个信,让她尽量抽空来一趟。”叶先生轻轻摆了摆手,打发鼠老大下去。
等人退出房外,叶先生取过桌上一幅画,就是从岳肃那里偷来的仕女图。
他将画展开,脸上不由苦笑,“岳肃啊岳肃,你比我狠,我用羊胡子的一条命,把这幅画偷来,你连让我研究的机会都不给,就派人去强挖。这幅画还有什么用……”
说着,叶先生的眼中露出凶残的目光,他猛地动起手来,将画撕得粉碎。随即,冷冷地说道:“岳肃,咱们的博弈现在还没结束,这才是真正的开始……”跟着,他紧紧攥紧粉拳,又道:“决一死战的时候,很快就要到了,很快、很快……到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家祠堂。
院内的官兵、差役正紧锣密鼓地忙碌着,一辆辆骡车被赶进院里,随即就有官兵将一个个大木箱装到车上,绑好赶出院子。
祠堂大厅之外,地上被挖出两个大坑,想来是从这里挖到祠堂下面,打开的宝藏。大厅之内,只有岳肃和熊廷弼两个人,二人盘膝坐在玉璧之前,显得十分惬意。
“熊大人,这次本部院没有调集周边人马,全靠护军和偃师县里的这点人,你有把握将叛匪一网打尽吗?”
“大人,要将升堂问案,我不如您,如说指挥作战,您不如我。咱们的人马起码是叛匪一倍,以多打少,有备而战,老夫自认是万无一失。”熊廷弼肯定地说道。
“你就这么自信,叛匪会从这里下手?”
“我大人口中,我对斩龙帮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些人绝非莽夫,也会谋定而动。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大人和我。”
二人正说着,殷柱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箱子都已装完,随时可启程。”
岳肃点点头,说道:“现在就出发吧,一路小心。信炮可带在身上。”
“回大人,信炮就揣在属下身上。谨记大人训示,当与敌接触时,暂不燃放,待到战事胶着之时,再行施放。”殷柱说道。
“很好,我已令金蝉、厉浩荃带援军伏于距离城门最近的大宅,在尔等出城半个时辰后,便会出城尾随。一见信号,定及时增援,你只要尽量拖延,待援兵一到,定可将叛匪一举成擒。”岳肃嘱咐道。
“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托。”
殷柱说完,岳肃只是点点头,再没有多加嘱咐。殷柱退出大厅,整理人马率队出发。
官兵护卫着车队,又着急了上百民夫,帮忙赶车,浩浩荡荡地朝西门而去。为了能诱使斩龙帮中计,岳肃布置的很周密,仪仗也让殷柱带着,就像是岳肃亲自带队一样。金蝉和厉浩然都如刚刚岳肃所说,带领着巡检的那几百人,隐于距离西门最大的几个宅子,等到殷柱出城半个时辰,再从后追赶。
这个布置,最大的好处是,可以令斩龙帮从容设伏,并观察到周边府县没有异动,敢于大胆动手。殷柱的人马先走半个时辰,金蝉再随后跟上,即便被斩龙帮的探哨发现,想要报信,也为时已晚,等去报信时,估计前面都已经开打了。
如此计划,显得是万无一失。
今天的偃师县,显得格外安静,张家祠堂,仿佛已然人去院空,护军在出门前,还给门上贴上封条,只留下十几个人看守。然而谁能想到,岳肃和熊廷弼会安然坐在里面,只等捷报。作为巡抚大人,当朝少保,亲身涉险的勾当,那是不可能去做的。就像熊廷弼、孙承宗这等三军统帅,何时见他们亲自冲锋。
院门封上了,熊兆圭、杨奕山、铁虬,以及几十名贴身护卫走进大厅。护卫们两厢施礼,铁虬和熊兆圭二人则分别站到岳肃与熊廷弼的身后。唯有杨奕山,走到岳肃身边,躬身说道:“恩师,兵马都已经出发。按照您的吩咐,将院门封上。”
岳肃点点头,向他摆摆手,只道:“等候佳音吧。”
杨奕山并没有退到后面,犹豫一下,说道:“恩师,学生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