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枪声不但让李建强吓了一跳,就连罗政委也是吓的浑身冒冷汗,李建强是无知无畏,而罗政委深知塞北这潭水远要比表面上深的很。不说那些解救出来的国民党俘虏现在还没有完全转化,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变成了还算是服从命令的战士,完全是冲着韩云华崇高的个人威望来的。而塞北的那些桀骜不驯的少数民族的干部也不是好相处的,那是一群崇拜英雄的汉子,他们的思想中除了对强者的臣服之外就没有其他能够服从的东西了,什么党姓纪律对于那些高原上的汉子们来说根本就不在意。
而李建强这些人在塞北整出的这档子事情已经严重违反了韩云华一贯执行的官兵平等,凡事都要有理有据交由法律裁决的原则。其他部队罗政委也还放心,尽管有些干部心里不满,但是也绝对不会向自己的同志开枪。然而对于那些蒙古汉子罗政委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听说现在已经有几个蒙古族的干部遭到了关押,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被笑掉大牙的,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在开枪?”李建强怒声对着门外吼道。
一个身穿内部保卫局服装也就是八路军统一灰色制服的干部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道:“局长不好了,是看守所出事了,半个小时前一队野战部队强行占领了归绥看守所,张科长以及一个营的看守被集体缴了械。”
“什么,搞清楚了没有,是什么人干的,难道他们要造反吗?”李建强怒声问道。
“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们正向着司令部赶来,那些被关押的干部也被这支部队救了出来,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政委你还有何话可说,这就是你们军区的部队,一个个山头主义严重,你还敢说你们军区没有问题吗?哼!”李建强怒声问道。
其实罗政委也被外面的情况搞晕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派部队强占看守所,竟然还开了枪,缴了看守的械。难道是,罗政委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韩云华,但是随即他又想到韩云华现在正在前线,就算是接到消息就立即出发,现在也不过到了保定一带,是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回归绥的。
“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你们保卫局逼得,能逼得我们的战士开枪,你们真是可以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韩云华司令员交代。”罗政委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是谁也不敢那他怎么样,都知道罗政委是主席极为赏识的干部之一,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们在人家面前指手画脚的。
“哼,走,集合部队,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聚众闹事。”李建强倒是有点胆子,他并没有因为听到有人开枪就不敢出门了。
但是还没等李建强等人转过身子,罗荣桓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粗暴地踹开了。一个身穿墨绿色军装的干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你们是什么你是韩云华韩司令员?”韩云华虽然不认识李建强,但是李建强作为党中央内部保卫局副局长又怎么能不认识韩云华呢,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踹门的就是内蒙古军区司令员韩云华。
韩云华正眼都没有看李建强一眼,怒声道:“把这群狗娘养的都给老子抓起来,把外面那些家伙都给老子丢到看守所去!”
“你敢,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中央派来进行干部审查的,你这样做是在犯错误,中央不会放过你的!”李建强一脸怒气地吼道。
“啪”韩云华随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道:“我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你他娘的在塞北胡乱抓人杀人,使得老子在前线大好的形势下不得不扔下部队赶回来,严重影响前线的战事,你他娘的就是民族的罪人。你他娘的也知道中央派你们来时进行干部审查的,但是显然你们已经忘掉了主席说的审干原则,看看你们办的事,还记得主席曾告诫你们审查干部时的纪律吗?”
“什么纪律?我只知道你们军区问题很多,必须对那些国民党特务进行甄别,而且你们军区上到领导下到士兵简直就是一群土匪,连中央派下来的干部都敢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党姓?”李建强怒声道。
“啪啪啪”韩云华又是几个耳光扇了过去,只打的李建强口鼻出血。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败类,党中央为了防止逼、供、信,专门指出:审讯人对待特务分子及可疑分子,采用肉刑、变相肉刑及其他威逼办法;然后被审人随意乱供、诬陷好人;然而审讯人或负责人不加思索地相信这种绝对不可靠的供词,乱捉、乱打、乱杀。再看看你们这几个王八蛋,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杀了这么多人,你们他妈的以为是在搞肃反吗?打你,老子打得就是你!”韩云华边打边吼。
看着韩云华激动地表情,罗政委真害怕他一个冲动拔枪将李建强给毙了的,急忙跑过去抓着韩云华的手说道:“云华你冷静一点,他们毕竟是中央派下来的干部,你这样打他们中央的脸上也没光不是。”
“谁说这些狗曰的是中央派下来的,他们他妈的就是康派下来的,我不相信主席会派这些杀人魔王到塞北来,就算是现在将他们枪毙了也不过分,不过的留着他们,老子还要到延安打官司去。来人,把这些狗曰的关起来,严加看守,别让他们逃了也别让他们死了,听明白了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
李建强等人被押下去之后,罗政委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整个办公室只留韩云华一个人。
“云华,今天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了,这收尾的事情可是个麻烦?”罗政委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罗,你也是老革命了,怕个鸟。这是错不在你我,怕啥。再说了我们军区是个什么情况党中央能不知道,主席又是何等聪明人,又怎么会派这么几个蠢货来我们军区,哼!”韩云华不屑地说道。
罗政委细细品味了一会韩云华的话,然后略有惊讶地问道:“你是说难道这些人不是中央派下来的?”这也不怪罗政委惊讶,毕竟这个时候党中央的权威还是很大的,基本上还没有人敢冒充中央的特派员。
“这倒不是,这些人确实从延安来的这一点倒是没什么疑虑,但是延安也很大,谁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个鸟下的蛋,反正他们绝对不可能是主席派到塞北的,你看这架势像什么,是主席的手笔和办事风格吗?”韩云华道。
罗政委想了想说道:“我也是纳闷,这更本就不是主席的办事风格,太阴险了。要是说主席不相信我们内蒙古军区也没什么,但是绝对不会使这样的阴招。而且这几天这个所谓的干部审查越来越让人心惊胆战,有点像当年的苏区肃反运动,好在没有死人,不然事情可就大条了。”
“没有死人,只不过是老罗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也是今天刚刚才得知的,军区不但死了人,而且级别都很高,连我们军区部长一级的干部都已经被逼死了,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秘密处决了,什么像肃反,这原本就是一场肃反运动,所以这些刽子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的话老子就算是拼着这身军装不穿也要将他们一个个剁了喂狗。”韩云华杀气凛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