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战略方针,不是主力死守官渡,奇兵搔扰后方吗?既然白马守不住,为什么不让夏侯渊、夏侯敦两位猛将放弃白马,然后连夜泅渡黄河,在郭淮、韩猛军队没有形成夹击之前,深入黎阳袭击何晨粮仓?”戏志才一脸平静,道出曹艹想说又不好说的话。
“这个……?”曹艹一脸迟疑,有些犹豫不决道:“何晨既然把粮仓屯于黎阳,必然重兵把守,风闻守将乃是娄圭,此人虽然声名不显,但据说文攻武略样样精通,而且旗下还有勇猛一时,当时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琼。元让、妙才孤军深入,只怕凶多吉少,哪怕真能一把火烧了粮仓,被随之而来的何晨大军围个水泄不通,到时候……”
戏志才微微一笑,在众将士深感棘手中,缓缓道:“喋血沙场,生死百战,若无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气魄和觉悟,怎么能在如此困难的局面下,打开一丝生机?当年楚霸王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曰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所以才在巨鹿一战中,大破秦军,项兵从此威震诸侯。而韩信同样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背水结营,所在才在井陉口下,战死陈余,俘赵王,攻陷赵国。主公情况虽然有所不同,但何晨声名之盛执天下之牛耳,旗下将士个个身经百战,若主公再无破釜沉舟之决心,只怕难已在这场战争中,胜出一分啊。”
曹艹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一片绝然道:“军师所言极是,何贼势大,再不死战,便坐等囚犯。我军不成功,便成仁,马上传令夏侯渊、夏侯敦放弃白马渡口,步兵退回,轻骑上阵,连夜抄小口北上黎阳,务必求一战烧毁何军粮仓,扭转战局,为我军争取战略主动。”
“诺。”
刘晔看着卫兵离去,脸上担忧又多了一层。正好被曹艹小眼光芒捕获,脸上笑意浓浓道:“子扬在担心什么?你又有何想法?”
刘晔苦笑一声道:“主公,你不是与淳于琼私交极厚吗?如今他在并州过的不是很开心。淳于导、淳于普的丧弟之痛,让他心里有根鱼刺咽喉,与颜良、文丑、张郃等降将高升重用相比,淳于琼明显受到猜忌排斥。主公是否可派人招降,做为内应呢?”
“恩?”曹艹收回表情,沉吟一番点头道:“可以勉力一试,但此人不是很靠谱,所以不用报有太多指望。”
刘晔点点头,表情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最终闭上,没有说出什么。
曹艹随后又分派众将守卫官渡防线的任务,这才解散众人,最后他出声道:“子扬留下来,众人可以离去了。”
众将向曹艹告退,只是瞬间,大寨走的空空荡荡,只留下曹艹与刘晔。
曹艹走到刘晔跟前,沉声问道:“刚才子扬欲言又止,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话?如今帐里只有你们二人,有什么事情大胆说来。”
刘晔恭敬行了个礼,然后略沉思一下,组织起语言道:“属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这事情有些危言耸听,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只怕主公后方不保,仗不用打,直接就输了。”
曹艹动容道:“到底什么事情?”
“文若如今把守许地。”刘晔轻轻道。
“这有什么不妥?”曹艹明显没有反应过来道。
“据说早年他准备举族迁徙冀州时,被主公半路礼聘回来了。而那时候,荀攸已经向何晨举荐他这个叔叔,只是被主公留下来而来。如今荀攸虽名为九卿,实行尚书之权,可谓权重一时,难保荀彧这时候心生异志,要知道他不但肩负把守许地重任,而且三军粮草,皆是一手供应。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池……”
“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