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下有如炸开的锅,袁绍旗下将军个个情绪高涨,求战心切,仿佛何晨十万人马不是英勇的并州军,而且是一大堆土鸡瓦狗烂豆腐,想搓想捏,还不是信手而来。
袁绍倒是有些犹豫了,这事情不待这样整吧?
这时候审配从容出列道:“何晨新败,士兵低迷,假如此时再能给其重重一击,溃势必生,信都之围可解。到时候主公便可咬尾直追,反攻巨鹿。只是何晨善长用兵,正因为如此,只怕大寨更会严加防备。所以属下认为,若战,则全军出动,不然则罢兵偃鼓,等待来曰。”
袁绍听的连连点头道:“正南之言,深得我心。”
“传令,三军准备,今夜全军出动劫营。”
……离信都城五十里安阳县里,何晨就暂时驻兵在这里,城里只有几支特种曲部,而大军分别扎县城之外。此时天色已暗,皎洁的夜空高高挂着一轮明月,时不时一团乌云被吹动,从远方漂来,很快又消失在天边另一头。安阳城内外,火把闪耀,偶尔还能听到马鸣风啸,士兵的口令与脚步声。在并州军临时会堂里,火烛燃的通明,蚊虫到处飞舞,飞蛾前仆后继奔向光明。何晨正靠在一张椅子上发呆,郭嘉则拿着一张山川地图在那里沉思。
会堂里显的极为寂静,只有灯芯时不时爆响一声,然后带起阵阵树脂香味。
“你说袁绍是无胆匪徒,还是妄自尊大?”无聊许久的何晨,终是忍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郭嘉抬起头瞄了何晨一眼,接着把心神扑在地图上,显的有些心不在焉道:“来与不来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只是加速他败亡时间而已。”
“本将军倒是希望他能来,早点把这家伙解决,早点平定冀州。”何晨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到郭嘉身边,略感兴趣道:“奉孝,你已经拿着这地图足有一个时辰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难道这地图里还能变里田螺姑娘或者大美女不成?”
郭嘉嘿嘿笑了两声,这才直起腰,把心思从地图上移出来笑道:“那是肯定的。不过不是变出来,而是主公赏赐而来。”
何晨精神振了振道:“怎么样?撤退路线安排好了吗?”
“可以了,这一回不把袁绍往死里整,属下这个郭倒过来写。”郭嘉显的自信满满道。
“去,郭倒过来写还不是郭字?只是反一下看而已罢了。你丫真无耻。”何晨笑骂一声。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响动声,接着张绣兴冲冲进来,开口就道:“主公,军师,刚刚传来消息,信都城今夜有大动作,估计袁绍这家伙耐不住手下劝说争功,正准备主力尽出,来偷我大营。”
“好。”何晨与郭嘉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对望一眼,都看到双方眼里闪动的惊喜。
“奉孝,你马上下去与一干重要物品先行撤离,本将军就在这里当这个鱼饵,一步一步把袁绍引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墓地。”
……三更天时,万籁寂静,整个安阳城静如处女。
只是这种安静被远处而来的震动声打破,一开始只是轻微地震摇晃,接着很快便有如天空闷雷一般,如潮水连绵不绝。随后感觉到什么的巡逻士兵,第一时间吹响手中的号角示警。
安阳城彻底沸腾了。
睡梦中的士兵同一时间起身,几乎是条件反射,便踏出营蓬第一时间结队。
并州兵睡觉时,几乎都是甲不离身,刀不离手。
整个安阳城,士官吆喝、战马撕鸣、阵列调动脚步、信使拉长口号、部队调兵等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整个古老的县城被惊醒了。
“袁绍还真是来了。”何晨笑骂一声,显的胸有成竹。此时他穿着“光明铠”,手里拿着凤凰枪,早已整天装待发。至于“黄金战甲?”虽然拉风,但太沉了,而且不适合在这大热天穿来的。
“众将士,表演的时刻到了,你们可要用心用意把这出戏演好了,谁打胜了,谁回去吃棒子;谁输的越惨,谁领的军功就越多。你们听明白了吗?”
帐下众将个个脸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