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大人原来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啊!
这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了,别说一个儿子的聘礼,就算再有两个儿子,八成也是够了的,又不是娶什么千金小姐,庄户人家的闺女,哪里又值得十两银子去聘?
……金州卫所。
“你说他们去了木城驿,停了半个时辰之后,和原本的那些悍卒汇合,又去了南城?”指挥使齐成摸着下巴上的肥肉,一张脸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活像一个大肉包子。
“回指挥使大人,正是如此,他们也发现咱们的眼线了,不过却没驱赶,您看……”千户赵破虏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的虚惊一场,累的指挥大人没睡成懒觉,而且又担忧瘟神派人来的目的,脾气正大着呢,可千万招惹不得。
胖子陡然怒骂道:“还看个屁,还不赶快收拾一下,去通报求见?”
“可是大人,辽阳那边陈巡按有信来,说是让咱们不要理会冠军侯派出来的人,而且,那些人只是空口报了身份,又没文书……”赵千户很是迟疑。
“放屁!”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话里的怒气更甚:“陈巡按说的轻巧,要是瘟神曰后算账,咱们找谁说理去?空口无凭?你眼瞎了吗?没见那伙骑兵有多精悍吗?要真是翻了脸,都不用找后账,现在他们就能把金州卫所扫平了!”
“可沈巡按说的也有道理,他们这些外来人一到辽东,就四下探查,谁又知道他们在探查些什么?万一是那话儿发了,那咱们……”赵千户目光闪烁,言辞也是飘忽,显然这话不太容易出口。
“怕什么,咱们不过克扣点粮饷,报点空额罢了,别说辽镇,大明九边,又有那一处不是这么干的?他真要查的话,也不能光查咱们吧?真正大头可是在总兵大人那里,他要查就随他去查好了。”
“那他来金州这里做什么?”赵千户想想也是,冠军侯再怎么不讲理,可让人忧虑的是,自己这里素来跟他没有瓜葛,为什么他就偏偏寻上这里呢?
前些曰子那个王驿丞到的时候,赵千户也紧张过一阵子,而且还特意派人去驻守盖州的参将府打听了一下,知道巡抚大人派了不少小队在辽东活动,这才放下了心思,却不曾想今天突然来了上百骑兵,这里面肯定有些缘故吧?
“兴许是为了那个王驿丞来的,之前那十几个悍卒好像就是护卫之流,也许这人真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为求周全,又派了些人来?”嘀咕了几句,齐成自己也觉得不靠谱,辽南这地方,只要不是造反,单凭那十几个悍卒就能横着走了,再派这百余精兵过来不是多余吗?
“不然的话,难道是为了……粮食?”思来想去,齐成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金州这里还算是富庶,若说那位冠军侯想要有所作为,粮食肯定少不得,那么来辽南占个先机也算说得过去。
这里毕竟是偏僻地方,开海禁的事情虽然在京城吵得沸沸扬扬的,但这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朝中大臣多数都不愿意让消息传开,而谢宏也是有所顾忌,宣传造势的计划也没有完全展开。
所以,齐成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谢宏的真实目的,不是他笨,完全是因为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他那个猜测倒也靠谱,以他想来,辽南这里也就是粮食还有点吸引力了,矿藏什么虽然有点,却远不能跟辽阳附近的相比。
“大人,他们若真是为此而来,那咱们……”赵千户紧张起来,辽镇初设的时候,粮食倒是能自足,可到了如今却只能依靠朝廷的粮饷过活了,辽南这个粮仓确实不能有失。
“怕什么,他要夺就随他去夺,和克扣的事儿一样,大头本来也是交到总兵大人那里的,到时候总兵大人要能忍得,咱们又有什么好忍不得的?要是总兵大人跟他斗起来,咱们就只管看风色好了。”齐成嘿嘿冷笑着做了决断。
“指挥大人,您的官服……”取官服的下人返回来了,发现两位大人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不由有些迟疑。
胖子摆摆手道:“送回去吧,传令下去,就说本将偶染风寒,出不得门,上门来找本将的一律挡驾。”
“是。”下人一躬身,出去了。
“指挥大人,您不去拜见那位将军了?”赵千户疑惑的问道。
“还拜见个屁,惹不起,老子总躲得起,要抢要夺,都随他去好了,巡按大人虎视眈眈,总兵大人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由他们去斗好了。”齐成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没一个好东西,随他们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