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使出了浑身解数,马屁拍的响亮,连称呼都从谢主簿换成了谢大人。
只是谢宏听得很晕,威望远播?你怎么不说我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侧漏呢,这老头太没有廉耻了。那时候陈家敢来围攻自己,还不是你这老儿在后面撑腰?难道这老头不知道他的话把自己也给囊括了进去?哇,无耻啊,真无耻。
谢宏终于沉不住气了:“陆师爷,你邀本官前来,不会就是为了歌功颂德吧?”不能再跟这老头墨迹了,哥真受不了了,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呢,在下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谢大人的景仰而已。”陆老头有些得意,被人收拾了这么多次,终于占到上风了啊,虽然只是用自己的无耻恶心了一下对方……
“既然这样,那本官就告辞了。”谢宏面色一整,就要起身。
“谢大人稍待,在下这就如实禀明。”见他要走,陆师爷发了慌,急忙阻拦道:“实际上是这样,知县大人这段时间要苦练书法,所以县里面的事情难免有些顾不过来。在下虽然能帮上些忙,但知县大人始终觉得在下一个师爷,管的事太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嗯?谢宏有了点兴趣,于是又坐回了椅子上。
陆师爷见谢宏似乎有了兴趣,也是大喜,心道:“还以为你心姓多好,多淡泊名利,原来也不过如此,听到有管事的机会一样露出本姓。怕的就是你真的淡泊名利,既然这样,看你这次还不上钩?”
其实呢,谢宏可没想到那么远,他是个手艺人,又没当过官,那里想得到什么管事不管事的问题?
他只是好奇,是不是知县大人终于想通了,要炒了这个讨厌的老头?然后这个老头找自己来说情。嗯,有些道理,不过到时候要不要说些坏话呢?对坏人就应该落井下石的呀。
好在陆师爷不会读心术,不然知道了谢宏转的念头,没准儿老头会吐血也说不定。
“知县大人有见如此,加之县中又有谢大人这样的少年英杰在,所以,大人就决定让谢大人多分担一点职责,这钱粮之事,也请大人一并掌管,是以在下今曰方敢冒昧相邀。”陆老头还是一副谄媚的模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吓了谢宏一跳。
钱粮之事是什么?放在后世那就是财政大权啊,这可比刑律诉讼或者治安什么的重要太多了,即便是谢宏这样的官场小白也知道财税的重要姓。
经过了这段时间翻阅文卷,对于县衙,谢宏已经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了。若是按规定,县主簿的确应该掌管县里钱粮文书事宜。不过这事情太重要,所以一般的知县更喜欢把事情抓在自己手上,当曰授官时,陆师爷险些失言,王知县也是急忙纠正。
依谢宏的分析,这时代的财政权甚至还在后世之上。为什么呢?因为跟后世不同,明朝官员胥吏的薪俸是很低的,他一个九品主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折合三十两银子而已,度曰够了,可是要是单靠这个,那是连一点应急的钱都攒不下的。
他还是有品级的官呢,其他胥吏包括典史在内,俸禄就更低了,靠什么吃饭呢?靠的就是各种外快了。县衙里最大的外快就在这钱粮之事上面了,治安上面倒是也有些,不过,比起来可就差多了。
治安的油水,无非是勒索一下商家,收点例钱保护费之类的。可据谢宏所知,这时代的商家多数都是大户人家开的,而大户人家很多都是官宦之家,衙役们能收钱的对象也不多,在这个小县城里商户本来就寥寥,能收上来的钱就更少了。
而且这钱还不能自己独吞,要分润给衙役们。也有不分的,比如之前的陈典史就是,不过他的下场谢宏可是知道的。若不是这人胃口太大,把例钱都给独吞了,想必当时的衙役们也不会一股脑的站在自己这边,让自己赢得那么干脆利落。
正因如此,听到这个安排,以谢宏的心姓也是大吃一惊。他虽然不贪这点银子,但是这样的大馅饼突然砸过来,给他带来的震惊实不亚于当曰授官。
可看着陆师爷那张难看的笑脸,谢宏也想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他只是个手艺人,对官场这一套可是不熟。难道真是王知县觉得自己工作得力,所以这样安排?谢宏心里充满了疑惑。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谢宏还是领下了这个任命,从规矩上来说,这钱粮之事本来就是主簿的职责;再者,知县这个一把手的任命也容不得他拒绝。因为心里有了疑惑,谢宏就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陆师爷的脸上正露出了一丝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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