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啊张准,不要让我再见你!”
“要是我再遇见你,我一定骂死你!”
顾横波暗暗的下定决心,要和张准这样的乱臣贼子,势不两立。
“满堂花醉三千客,更无一人是知音。”
“垂死病中惊坐起,夜深还过女墙来。”
顾横波默默的念道。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又将诗词混乱混搭了。
一瞬间,顾横波再次愣住。
“该死的张准!”
“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你!”
顾横波只好无奈的有些自嘲的喃喃自语。
不知不觉间,张准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抹不掉了。
……相对于秦淮河,南京城里面,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听着外面的炮声,张彝宪、马士英两人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张准真的炮轰了南京城了!其他的勋臣权贵,也是人人变色。张准来这么一手,南京城所有官员的曰子,都不好过了。民众的惊慌暂且不说,太祖的宗庙受到惊吓,就是万恶不赦的死罪。天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好在,法不责众,帽子不会单独扣到某个权贵的头上。最多,要死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他们实在不明白,不就是被扣了三千多斤的药材吗?需要走到这个份上吗?三千多斤的药材,也就是几千两的银子。为了几千两的银子,张准简直更一条疯狗似的,逮到谁就咬谁,有这个必要吗?他难道不知道炮轰南京城的后果吗?他到底是疯掉了,还是不想活了?
说真的,赵之龙真的很想亲手掐死了顾伶海,你瞧他惹出来的什么事啊?你好端端的去扣别人的三七做什么?张彝宪也想掐死了廖大可,他怎么就惹到张准这样的疯子了呢?马士英其实也很想掐死顾伶海和廖大可两个,这件事,本来和他这个兵部尚书完全无关,结果,都是这两个王八蛋惹出来的麻烦,乌鸦拉的屎,都落在他的头上了!
当然,他们更加诅咒张准。
这个张准,脑筋里一定缺根弦!
只要是正常人,谁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
要是诅咒真的可以杀人的话,张准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阿嚏!”
忽然间,张准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莫非全南京城的官员都在诅咒我?”
张准悄悄的自言自语。
要不是最厉害的诅咒,自己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好吧,自己这次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炮轰南京城的威力,比明年朱元璋焚烧凤阳府的皇觉寺差不了多少。不过,要是动作闹得不大,他们怎么会怕自己?不将他们打惨了,打痛了,打怕了,他们又怎么会忌惮自己?
“大人,我们抓到一个文官!”
忽然间,冯伟上来报告。
“文官?”
“叫什么名字?”
张准好奇的问道。
明军跑得比兔子还快,虎贲军抓到的俘虏,还真的不多。伤病员除外。而且,对方居然是个文官,那就更加的奇怪了。除了杨文岳这样的家伙,明朝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文官出现在最前线的……好吧,卢象升不包括在里面。这位老兄打仗的时候,是真正的亲临矢石,一个文官居然敢提着大刀片上去砍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他叫史可法。”
冯伟报告说道。
“什么?”
“史可法?”
张准微微一愣。
史可法?大名鼎鼎的史可法?死守扬州的史阁部?他不是在燕京担任官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人和历史名人同名同姓?在南京城的外面抓到史可法,简直像是天方夜谭啊!
“带他上来!”
张准急忙说道。
“是!”
冯伟答应着,转身去了。
很快,史可法就被带到。
张准一眼断定,对方就是史可法。他大约三十多岁,身材很瘦,很黑,两只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手脚基本上没有肉,只有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样的青筋。他穿着乃是文官的制服,前面的补服,乃是一只白鹤。这只白鹤补服,和正四品的知府是一样的。要不是这身官服,他简直就跟一个难民一样。
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实在是令人感慨。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官员,还是掌管户部的官员,是专门掌管钱粮的,只要稍微会做一点,捞个几万两银子的身家,一点难度都没有啊!须知道,史可法当时担任的官职,乃是户部郎中,正四品的官员。除了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就是他的权限最大了。
在大明朝的最后时刻,史可法的清廉,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卢象升尽管忠贞爱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这位老兄在钱财方面,也是有手脚的。否则,他的家丁队伍根本无法组织起来。只有史可法,自始至终,都是清廉的。不过,正是由于清廉,没有额外的钱财,史可法始终没有得力的家丁队伍。这也是曰后他无法和马士英抗衡的原因。乱世当中,没有自己的私人武装,什么都是白搭。
但是,张准搞不明白,史可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自己抓到?这时候的史可法,应该是在燕京担任官职,随后跟随卢象升转战各地,然后巡抚安庆、庐州、滁州等地,崇祯皇帝死了以后,才担任兵部尚书的。最后在扬州战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