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敌军是救援武威,那么必走长城内的道路正面而来,但如果敌军不救武威,为了避开我军的围追堵截,则必走长城外的草原。”
张辽自信地分析道。
甘宁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孟达有些疑惑,问:“武威有难,韩遂有姓命之危,后方的敌军难道就不管不顾韩遂的安危了?”
这毕竟是一个信息传递缓慢的时代,韩遂逃走的消息不一定会立刻传到成公英的耳中,即便传到了,也有可能是成公英已经走进了太平军的防区。
对此,张辽淡然道:“主公说过韩遂帐下有能人,能够在祖厉屯兵意图釜底抽薪,那么这个人肯定身在祖厉的敌军之中。这样一个非凡之人,他难道不清楚韩遂的作风?恐怕他早就料到韩遂面对我军来袭会做出的反应,必然是逃命!既然如此,我军后方的敌军,恐怕不会来救武威了,他们会从长城外绕过武威向西北而去与韩遂汇合。”
“正是如此!”甘宁一锤定音,决定了与韩遂主力大军决战的地点,长城之外,草原之上。
孟达一脸敬佩地对张辽和甘宁拱手道:“二位将军将略高超,在下自叹不如啊。”
行军打仗要冒险,作为主帅要做出判断,而判断必须有依据,不能凭喜好和无根据的揣测来部署。
韩遂是在成公英派出骑兵来送信后便果断撤退,并让送信人回去将这个消息带给成公英。
一来一回,成公英带着韩遂麾下八部将中的四位率军返回西北,行程刻意放缓了些,就是谨慎起见想要先得到回报再做决定。
假若韩遂真的身陷武威有姓命之虞,成公英即便知道前方有埋伏,恐怕也要硬着头皮去救主。
而送信回来的人将韩遂率新军逃出武威的情报告知成公英后,成公英心头大石落地,招来马玩杨秋张横李堪四将,一同商议如何越过武威逃去屋兰与韩遂汇合。
这四个将领显然没什么高明的策略,但是听到韩遂无恙,也就开始思考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前面武威肯定已经沦陷,他们总不能再向着武威去吧?
四将一致认为应该绕道而行。
成公英左右难以决断,有了武威东面长城的这个界点,东西两条路,走哪条?
西面是要经过武威,东面是从草原绕过去。
成公英有些慌乱,久久难以平静。
这个时候要做出决断,就是一场死胡同似的思维较量。
太平军若中规中矩,那肯定在武威一带设防,走长城西面,就是送死。
太平军中若有智谋高深之人,假若偏偏在长城东面设防,那走草原反而是自投罗网。
二选一的考量是在料敌是否准确的基础上,成公英绞尽脑汁,最后决定走长城东面的草原。
因为他想到了祖厉外的大胜,那一场大胜来看,太平军攻伐西北的战略略显谨慎,以此来推断,对方步步为营的策略下,在武威不设防而去长城外阻截他,显得过于冒险了。
三曰后,长城之上,天光明媚,甘宁与张辽站在烽火台上遥望东面,每隔半个时辰就有士兵上来禀报敌情。
“禀大都督,南面四十里外发现敌军,骑兵打头步卒在后,观其规模,约莫两万。”
“再探!嘱咐探马斥候,千万不要曝露行踪,若是打草惊蛇让敌军跑了,军法处置。”
甘宁眼中绽出久违的战意,待士兵下去传令后,他转过身望向张辽,笑道:“文远料事如神呐。”
张辽轻笑摇头道:“你我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还是赶快排兵布阵吧。”
甘宁想了想后说道:“马超率银翎飞骑从后将敌军逼向西北,孟达率弓箭手从北面将敌军逼向长城这边,西北面的主力部队弩兵就由劳文远统领作战。”
听到这个部署,张辽微微皱眉。
吴懿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