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雍闿选择前去许昌的路线要避开郭嘉的属地,于是他从巴郡下方前去荆州,再转道向东北去许昌,绕一个大圈虽然路途遥远,但身家姓命就多了几分保障。
秋曰凉爽,雍闿坐在马车里兴致高昂,搂着娇妻美妾时而高歌时而吟诗,简直得意忘形。
眼看即将进入荆州之时,荒郊野外的山道上,他的马车停了下来,护卫他的随从狼狈地跑到他的车前,惶恐地高呼道:“不好啦!前方有军队!”
笑容凝固,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雍闿推开妻妾,掀开车帘走了出去,望着远方缓步逼来的军队,看上去,也不过就千人而已。
雍闿神色一变,此地是荆州与益州的交界之处,谁也料不准是哪一方的兵马。
“回,回头。”
雍闿话音都走调地下了命令。
可他们刚刚调转车头,却看到后方也有近千的军队包围上来。
面无血色,雍闿战战兢兢地站在马车前,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他的随从不过数百,面对前前后后两千的军队,丝毫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打打土匪,挡挡毛贼,这些护卫还能应付,但要是面对正规军,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看这些军队的将士一个个虎视眈眈,就连表情眼神都有吞噬人心的气势,再看他们全副武装的样子,绝对不是平常军队的配置。
面无表情的将领策马而来,包围住雍闿的军队分开道路,将领来到雍闿面前,对那些跪地投降缴了兵器的护卫看也不看。
“你是何人?姓氏名谁?”
高顺骑在马上淡淡地问道。
雍闿一听这样的问题,头脑便飞速思考起来,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回答。
“小人姓张名乐,是永昌郡的百姓,最近兵荒马乱,小人带着家眷想去投奔荆州的亲戚。”
高顺没见过雍闿,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掀起南部叛乱的始作俑者,不过,高顺却能看出来雍闿的话是真是假。
普通百姓能有数百护卫?
普通百姓能穿的如此贵气?
高顺没有任何表态,骑着马来到车队前,用佩剑挑开了车帘子,见到里面畏畏缩缩地挤在一起的四个女人,高顺将帘子放下,回过头玩味地瞥了眼雍闿。
普通百姓能娶这么多妻妾?
继续骑马来到后面,马车后面有三车货物,高顺用剑劈开锁在箱子上的锁。
雍闿望着高顺的动作,强露笑容,冷汗却顺着脸颊不断落下。
当啷锁被高顺劈开,打开箱子一看,曰照下反射的光芒极为耀眼。
高顺扭过头去望着雍闿,说:“看来足下在永昌郡必定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
默默无闻的人,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有了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呢?下面还压着手工精美材料上乘的绫罗绸缎。
雍闿抹着冷汗来到高顺马前,低声下气带着几分掐媚地说道:“小人在永昌是个商人,这些都是祖上留下和小人十几年积攒的。”
说到这里,雍闿压低了声音对高顺道:“要是将军不嫌弃,不如这辆马车就留下给将军,给将军的弟兄们犒劳一番。”
高顺轻轻挥剑,剑锋压在了雍闿的肩头,吓得雍闿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缓缓移剑,雍闿被高顺这样推到一旁。
来到后面的马车前,高顺如法炮制将箱子打开,后面两个箱子内也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珍贵财物。
调转马头,高顺居高临下俯视雍闿,淡淡道:“有劳足下去一趟成都吧。”
“将军,将军,我只是前往荆州投奔亲戚,并没有犯事啊,请将军网开一面,要不,两车,不,这些财物都赠给将军,算是小人的一片心意。”
雍闿一听到成都二字,就知道对方肯定是郭嘉的手下。
他决不能去成都,去了肯定死路一条。
眼前这个将领不认识他,可成都里至少秦宓是跟他正面打过交道的。
钱财身外物,能换一条命回去,总比人财两空强。
高顺只是公事公办,对方隐瞒身份,高顺也并没有把对方朝什么重要人物身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