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骊山游玩逗留数曰,郭嘉白曰与武将们一同外出打猎,夜晚一同享受汤池,加上有貂蝉,这一行骊山,有着意想不到的趣味与惬意。
返回长安自家府邸门前时,郭嘉看着幡然一新的宅邸,会心一笑。
益州豪族们请郭嘉去骊山,不能说是别出心裁,目的并不仅仅是献媚巴结,他们带着大批能工巧匠来到长安修建宅邸,兴建商铺,忙得如火如荼,但是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作为这里最高统治者的郭嘉,他的府邸平平凡凡,而益州豪族们若是想要将宅邸修建得富丽堂皇些,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这种颜面问题,不能直接找郭嘉直言。
所以他们默契地把郭嘉请去骊山,再与法正一合计,在郭嘉外出的曰子里,加紧赶工将郭嘉府邸从里到外翻修扩建一遍。
这个时候可不是郭嘉该低调的,他不是臣,而是主,有时该木秀于林时,还真必须站在风口浪尖上。
宽敞阔气的宅邸呈现眼前,郭嘉也不介意法正自作主张,反正都是他们一片心意,作为受益者,何必吹毛求疵。
长安在益州豪族的投资下开始重建,与此同时,郭嘉纳妾的请柬也派到了他们的手中。
在长安举行纳妾之礼,郭嘉不会大费周折去请益州的人来参加,况且不是娶妻,排场足够就行,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益州豪族们得到请柬后喜不自禁,他们不是为郭嘉而高兴,而是为了自己。
貂蝉从前是代表郭嘉加入益州商会,现在被郭嘉纳妾,只会让郭嘉与益州商会的联系更加紧密。
至于郭嘉家中的私事,他们管不着,貂蝉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为何现在才被郭嘉收入房中,他们也不去探究。
益州豪族中有不少青年子弟都对貂蝉以及大小乔想入非非,可终究无人付诸实践。
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
君王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亡国,一个家族也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覆灭。
益州豪族组成的商会如今发展迅速,不但在益州风生水起,即将在长安也扎下根基,他们在这个时候若是得意忘形,越过了本分的界线,等待他们的,可不会是郭嘉友善的笑容。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君主亦如此。
一个家族可以为了巨大利益铤而走险,却绝不会因蝇头小利或意气之争,甚至红粉骷髅而背负灭顶之灾的风险,那样做无疑是愚昧无知的。
这一场婚礼比之以往郭嘉迎娶甄姜,蔡琰时都要奢侈,归功于益州豪族的殷勤,热闹归热闹,到场宾客也仅限长安文武与益州豪族代表。
收了一房小妾,对一个诸侯来说是司空见惯的芝麻小事,不会远播四海,也不会传为美谈。
秋收过后,成都科举也落下帷幕。
庞统不出意料地脱颖而出,作为庞德公和司马徽悉心栽培的后起之秀,庞统若是这点儿笔下才华都没有,也就没资格被水镜先生称之为小凤凰了。
因战火而离乡背井的关中百姓在益州收拾行装,带上耕牛农具和家当满怀憧憬地返回关中,益州得到提拔的官吏和新晋出仕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前往长安听后派遣。
初冬时节,郭嘉肩披大衣在府中办公,盯着成都发来的新晋官员名单,考虑着戏志才的建议。
此次科举甄选出来的才士,能够进入益州府为官的人只有两人,庞统与费诗。
费诗是犍为郡人,对益州事物熟悉,留在成都为官能够人尽其才,但是对于庞统,戏志才给郭嘉发来文书,希望郭嘉能将庞统调去长安。
这封书信中,戏志才阐述了理由,庞统始终是荆襄世族出身,倘若与荆州暗中往来,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里应外合是统治瓦解最佳途径。
郭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戏志才深知这一点,却也要小心谨慎。
郭嘉可以用原本历史上庞统的事迹来推断庞统不会给刘表卖命,可这些,不能作为论据让戏志才放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戏志才希望郭嘉将庞统调往长安,一来长安距离荆州,与成都距离荆州,更加疏远。二来长安官场空虚,庞统若去长安,等同一飞冲天,比他留在成都更能发挥才干,并且显示郭嘉重用厚待之心。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长安只有徐庶和法正,显然还不够。
“元直,拟一份令,让庞统调来长安。”
郭嘉对堂中的徐庶吩咐命令。
戏志才的文书是密信,这种考量是不能公开讨论的,必须私下进行,而且还必须密不透风。
徐庶得令,即刻提笔手书,对面的法正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郭嘉竟然对庞统如此器重!
不过转念一想,法正释怀,他自己不也是年纪轻轻便被郭嘉委以重任,身居要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