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荆州大败时折了孙坚,对袁术而言属地并未缩小,只是军事力量减损,但他的根基还在,可被曹艹打得只能逃到扬州九江后,袁术由盛转衰,想要再进取中原,难比登天。
逃到九江后的袁术自称“徐州伯”,徐州陶谦觉得莫名其妙,天下人也不知道徐州伯究竟是个什么官职,袁术实力大减,恰好来了两拨趁火打劫的人,一是朝廷新任的扬州刺史刘繇,袁术从前任命了不少扬州内的官吏,但实际上袁术并未真正将扬州握于掌中,这一点和郭嘉前期在益州极为相似,当有新的势力介入后,袁术在扬州的统治就有了分崩的危机。二是孙策带着他舅舅吴景为他招募的丹阳兵返回袁术帐下,重新担当起了他父亲孙坚在袁术帐下的身份,客将,不过孙策却将家小也带在了身边,目的就是打消袁术心中顾虑,孙坚旧部程普,黄盖等将都尽归孙策帐下听命。
袁术在南方败北,由强转弱,与他立场相同对抗袁绍的公孙瓒在河北也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惨败。
袁绍与公孙瓒战于界桥,起初被袁绍寄予厚望的大戟士兵团由张颌率领,却根本抵挡不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原因就是大戟士虽然是重甲精锐,可大戟士是近战兵种,面对流星一般擅长控弦的白马义从,毫无还手之力,力挽狂澜扭转败局的人是袁绍并不看重的鞠义,鞠义不被袁绍看重是因为鞠义的出身,但鞠义打仗本事不俗,率“先登死士”装备强弩,一举击溃公孙瓒麾下所向披靡的白马义从,兵种相克在这一战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界桥之战袁绍大胜,公孙瓒与袁绍在河北的对抗形势,由攻转守,袁绍从此掌握了主动权,但公孙瓒并非兵败如山倒,实力犹在。
一北一南的公孙瓒与袁术败于袁绍与曹艹,以袁绍为首的军阀集团由守转攻,短短数年间,一个渤海太守,一个东郡太守,一个一无所有的汉室宗亲,却忽然间成了无人敢小觑的强大诸侯,袁绍在河北气势如虹,曹艹在中原彗星般崛起,刘表在南方连拒强敌,反观袁术与公孙瓒为首的军阀集团,想要扭转败局,有心无力。
与此同时在长安的李傕郭汜提心吊胆,防备关东诸侯来讨伐他们,又利用朝廷名义给关东诸侯们制造一些小麻烦,比如曹艹被推举为兖州牧之前,李傕郭汜派了一位兖州刺史去上任,但被曹艹打发回长安。
李傕郭汜也只能通过这样的小动作来影响关东局势,可令他们喜出望外的是,吊民伐罪的义军没等来,却等来了曹艹进贡的使者。
从前曹艹是跟着袁绍举着匡扶汉室旗帜,现在,他听从手下谋士毛玠的建议:奉天子以令不臣!
所以,曹艹没有通过袁绍的保举来坐正兖州牧的位置,而是亲自派了使者去长安上表朝廷,让朝廷来为他的兖州牧正名。
既然关东诸侯不来讨伐,李傕郭汜也喜得乐见这个局面,于是帮曹艹坐实了兖州牧的职位。
又是一年春天到来,郭嘉心无旁骛,中原战火连天是他渴望见到的局面,他只管在一旁看戏,并且发展壮大自己,待时机到来时,再兴兵进取。
在大将军府的练武场边,郭嘉坐在树下乘凉,背靠摇椅舒舒服服,时不时端起茶杯饮一口清茶,而练武场上的郭烨就没那么轻松了。
春曰暖风徐徐,郭烨却汗流浃背,曰照当头犹如火炉一般,咬着牙倔强地站稳身子,扎着马步,从清晨到晌午,纹丝不动,有时摇摇欲坠却在萧义从面前走过后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坚持下去。
习武者首先下盘要稳,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能站稳脚是基本,所以扎马步虽辛苦,可这是练武的基础。
从外走来一人,到了郭嘉身边行了一礼,郭嘉拍拍身边空着的摇椅,伸手道:“元直,坐。”
摇椅是最近才打造出来的,徐庶是头一次见,坐下后身子一晃,失去重心时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熟悉下来,摇摇晃晃十分享受,笑道:“主公,你总是能做出令人惊讶的事情。”
郭嘉伸伸懒腰,身子一歪,侧过身朝向徐庶,问:“元直你可是无事不来,说吧,你们又有什么事争执不下了?”
徐庶笑道:“主公可猜错了,庶此来,是告诉主公一个消息,曹艹派人去长安上表天子,朝廷封了曹艹为兖州牧。”
平淡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激动,郭嘉逼问道:“当真?”
徐庶抚须微笑,确认道:“千真万确。”
从摇椅上坐起身,郭嘉站起来来回踱步,神色变幻不定,但隐含的狂喜还是显而易见的。
曹艹上表朝廷请求加封兖州牧这个举动看似和袁绍一直以来“承制”任命官吏后上表朝廷大同小异,但实际上具有的意义截然不同,首先是曹艹对朝廷的态度,认可了朝廷现在的权威,礼尚往来,朝廷也对曹艹表示了友好,答应了曹艹的请求,而董卓所把持的朝廷,可从不没有认可过诸侯私自任命的官吏。再从大局出发,曹艹已经开始尊奉天子,不再受袁绍钳制,这是以袁绍为首军阀内部开始联盟破裂的一个苗头,这两点,都对郭嘉有利。
脚步一顿,郭嘉朝徐庶说道:“快去让志才,不,让子勑去给我写一份表,派人送去长安,让朝廷封我为益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