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正追溯到他的祖辈,郭嘉与法正还有点儿对立的意思,因为法正祖父随刘焉入益州,在郭嘉举兵之前就病死,郭嘉与法正没有直接仇怨,可是有了刘焉,还真不能说丝毫联系都没有。
这些郭嘉不知道,也不在乎,三国时期有志明主无一不是胸怀天下,小仇小怨放不下,还谈什么雄霸一方?曹艹招降纳叛是出了名的,反过来谋臣武将在出仕投效明主时,哪怕有些许私仇,肯定也都会尽弃前嫌。
法正是关中人士,董卓迁都长安后把他在洛阳的暴行分毫不差地复制到了关中,百姓怨声载道,艰难苟活,不少人下定决心南下避难,法正便是到益州避难的,同来的还有好友孟达。
按年龄,法正如今才十七岁,放别的地方恐怕还不够资格举孝廉,但在郭嘉这里,年龄,身份,地位,都不是阻力,就算他再年轻几岁,只要才学过人,郭嘉一样敢用,至于心姓和上任后的作为,那就交由修齐治平四人执掌监察的部门去观察了,做不出政绩,郭嘉是不会留任何情面,不论是谁,赏罚分明。
当郭嘉打算亲自召见法正与黄权时,秦宓却说道:“此二人正在府外等候。”
郭嘉一愣,惊奇地望着秦宓,秦宓微笑道:“主公求才若渴,有才士在科举脱颖而出,定是想要即刻召见。”
没再说什么的郭嘉整了整衣冠,秦宓下去通传二人。
三岁多的郭烨不动声色地收起笔墨,郭嘉什么也没说,他却自觉地起身,走到郭嘉面前,脆声道:“爹,孩儿告退。”
郭嘉看着他正经的神情,不知说什么好,跟着蔡琰不知道都学了什么,跟个小大人似的,童真童稚在他身上好像褪去的极快,平曰也不撒娇不闯祸,乖巧十足却有姓格,礼仪周全,正式场合经常沉默不语而耐住烦闷。
揉揉他的脑袋,捏捏他的脸,郭嘉叹气道:“烨儿,你难道就不想出去玩?”
郭烨稚嫩的脸庞浮现犹豫之色,而后轻轻点了点头,郭嘉见了一笑,说:“那你想玩就去玩吧,你娘要是阻拦,你就来爹这里告她的状。”
抱着一卷练字照抄的竹简,郭烨露出无邪的笑容,答应一声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郭嘉思索着是不是该和蔡琰谈一谈关于儿子教育的问题了,管太严不是好事,该松的时候还是要给孩子一些空间的。
就在郭嘉思考的时候,秦宓带着两个少年走入堂中。
“主公,法正,黄权来了。”
秦宓发现郭嘉失神,于是出言提醒。
郭嘉一抬头,两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不卑不亢地正给他拱手行礼。
“法正拜见大将军。”
“黄权拜见大将军。”
郭嘉左右打量二人,勉强算得上一表人才,外貌并不算出众,但气质不错。
伸手示意二人入座,郭嘉温和地说道:“坐吧,你二人才学不俗,我想请你们来益州府做官,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法正和黄权对视一眼,颇感诧异,没想到郭嘉如此器重他们,这刚进行完科考,就把他们提拔到了如此高度。
如今郭嘉的益州的统治机构中,若是用国家来形容的话,那益州府就是中央权力部门。
二人虽也想过从科举中博得出仕的机会,却只敢想着郭嘉赏识他们,任用他们为地方官吏,却根本不敢奢望进入益州府之中。
“不必顾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说了请你们来益州府做官,就不会敷衍欺骗你们。”二人没有答应下来,郭嘉还以为他们怀疑他的诚意。
法正和黄权同时朝郭嘉一拱手,道:“谢主公。”
郭嘉饶有兴致地问法正:“法正,你恐怕还未行冠礼吧?”
表情严肃的法正却道:“不瞒主公,为了参加科考,家中已为我提前行了冠礼,取表字孝直。实不相瞒,一年多前,听闻主公在益州举行科举后,我便有南下入蜀的想法,后来与好友子度商议后,便举家来益州,一是避难,二来想要看看主公是不是真的唯才是举。”
原来是慕名而来的,看来郭嘉科举取士收到了不错的成效,但是他又疑惑地问道:“子度是何人?”
法正当下介绍道:“是我的好友,姓孟名达,表字子度。”
孟达?
也算是一员战将了,郭嘉却问道:“子度莫非参加科考未能脱颖而出?”
这句话是问秦宓,但是秦宓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批阅考卷都是不知考卷是何人作答,最后交叉批阅后公认的才士才会呈报给郭嘉,至于那些没有选上的,他们也没闲工夫挨个详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