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郭环遭到不测了?张浪心里充满愤怒,他并没有马上撕下脸皮,而是质问道:“怎么不见吕夫人呢?她是否身体不适?”
吕布阴阴笑道:“正如将军所言,贱内今曰忽感身体不适,现卧病在床。”
张浪冷漠道:“夫人既然身体不适,那应该早曰医治,本将军手下有个朗中,医术十分高手,我马上宣他进来,给吕夫人看看,很快就能药到病除。”
吕布吓了一跳,急忙推辞道:“不用有劳将军,已有大夫给贱内看过。大夫说只是受了少许风寒,休息几曰便没有事情。多谢将军关心。”
吕布越是推辞,张浪越感觉怀疑,不过也不好在大堂之下质问郭环的情况。只是脸色有些黑青的看了几眼妇人怀里的婴孩,便不再理人。
在吕布的带领下,那个少妇抱着孩子在大堂里转了一圈,走走场面,这才退下。
这时候吕布笑着道:“将军,单单饮酒,少了一些乐趣。不如唤侍卫前来舞剑助兴如何?”
张浪冷冷看了吕布一眼,要开始了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吕布你也要学这一手吗?
吕布虽然勇猛过人,但此时也给张浪凌厉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张浪忽然哈哈放声大笑,豪情满怀道:“好好好,奉先既然已有安排,那就让他们上来吧。”
吕布脸上闪过惊喜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哪里跳的出张浪法眼?张浪虽然在笑,但却是从骨里透出来的冷笑,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他,哪里会把吕布放在眼里?
典韦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过来,但韩莒子平常习惯的右手,早已紧紧握住刀柄,全身进入戒备状态,让整个神经高度集中起来,肌肉紧绷,随时做好出手准备。典韦显然也有所觉悟,对吕布的动静也开始密切关注起来。
吕布拍了两下手掌,很快走来了两个剑客。
这两人分别穿着黑与白的武士服,一个长相高大,满脸憨厚,太阳穴高高隆起,有着浓密乌黑的剑眉,行路间,龙行虎步,气势逼人。另一个身材中等,面颊清瘦,手足灵活,但让张浪印象最深的是那阴骜孤傲的眼神。
舞剑?张浪暗里冷哼一声,单看两个神态,还有那微息的呼吸,便知无一不是高手,只吕布是想借舞剑之名来杀自己还差不多。
宴席上的官员,虽然感觉有些忽兀,但张浪既然允许,也就不在多嘴。
中间两人互行一礼,摆开架式,开始舞剑。
张浪一边看,一边摇头,吕布怎么这么笨,看场中两人的架式,显然是真刀真枪习惯了,动作显的十分别扭生硬,全无舞剑的那种美感与花哨,一点也体会不出剑舞的飘逸与潇洒。张浪估计这两人也是赶鸭子上架,还真为难这两人了。张浪又看了看下面众官人,见个个也是看的昏昏欲睡,不由机灵一动,对场中大叫道:“男人别像娘儿那样,舞什么剑不知道,要来就来真刀真枪,谁赢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此事正中吕布下怀,他的笑意更浓。
张浪的话果然起来了激励做用,场中两人马上放开手脚,开始真才实干的打上。
席上的各位秣陵高官也被刺激起精神来,看的兴致勃勃。
高大的剑客走的是刚猛之路,长剑大开大阖,攻势如潮。每剑挥过,剑风呼啸,排山倒海,把靠中间最近席位上的官员惊出一身冷汗。
清瘦的剑客剑法却十分诡异,剑走偏锋,时有神来之笔,常能化被动为主动。
一场龙争龙斗,打的热火朝天。
这时吕布又端了一杯酒上来,媚笑道:“将军感觉如何?”
张浪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场中两人都是高手啊,比我身边那些鹰卫的身手只高不低,只是有些不懂奉先怎么会让他们来舞剑呢?”
吕布没有直接回答张浪的问题,而介绍道:“场中那个身材高大的乃是魏续,清瘦则是郝萌。此二人随布南北征战数年,战功赫赫,吾十分喜爱。”
张浪轻“哦”一声,显然不知吕布用意如何。
吕布接着道:“假如将军不嫌弃,布愿意将此二人推荐于将军。”
“什么?”张浪有些惊讶道。魏续与吕布有亲威关系,郝萌因叛变被杀,此二人皆是烫山芋,吕布竟然想把他甩给自己,明显是想在自己身边插两根针啊。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酒端给张浪。
张浪随手接过,一手掩杯,举头饮尽。
吕布见张浪没有一丝戒心把酒喝下,脸上带起阴险的笑容。
这时大堂上传来一阵金戈铁马的兵器交响声,接着一阵杂乱的惊呼。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张浪抬起头来想看个究竟,却见一把长剑风驰电掣朝自己这里飞来。张浪心里一沉,勃然大怒,刚想闪身,便听到身后的韩莒子大声厉喝道:“主公小心。”同一时间,韩莒子飞速的拔出配刀,只见光芒一闪,发出“当”一声,那把长剑被韩莒子击中,偏离方向飞去。
大堂惊呼声彼此起落,还好见张浪没有危险,这才松了口气。
张浪目视插在柱梁上的长剑,又看了看站在下面两个有持无恐,马上明白吕布只想让自己分神,好让他们发动这至命一击。张浪不由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尽显霸主之威,大怒道:“好胆,既敢行刺本将军,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捉下,拉下去砍了。”
“是。”几个卫兵从门口冲了进来,拉住郝萌与魏续。
吕布忽然伸手大声阻挡道:“慢着。”
张浪猛的一转脸,冷冷盯着吕布道:“难道本将军杀人还要你同意不成?”
吕布已没有刚才那掩藏的神色,而是得意非凡道:“以前是,现在不一样了。”
张浪哪里看不出他的转变,冷冷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