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孔颖达、褚遂良等一干主和的人,神色各自一变,都让李世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的措手不及。
朝中的大臣也轰炸了开了。
户部尚书急切道:“陛下此话当真?那高昌真敢如此猖狂!”
“君无戏言!”李世民将安龙马、切米莉两人的事情告诉了群臣。
大唐群臣多为血姓男儿,叫战声立刻络绎不绝。
本来也是主和的户部尚书也改支持李世民了,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得亲自上阵杀敌的模样。他管天下生计,丝绸之路对于大唐的重要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对于丝绸之路受阻一事,他记挂在心,夜不能寐,这一听幕后黑手,竟然是高昌国主麴文泰,自然恨的牙根咬地死死的。
孔颖达道:“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高昌国国主向来亲善我大唐,连年朝贡。如今却干出这等事情,这其中必有缘由。”于是他唾沫横飞的开始了引经据典。对于李世民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仁道行径进行了隐讳的批评,再三表示我大唐是天下效仿的榜样,楷模,应该以宽厚的胸怀去理解、体谅各个小国还有番属的难处,在关键的地方给予支持,这样才能体现出大唐海纳百川的胸襟气度:“陛下,寻其因,方能解其果。只有从根本上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贸然动武是无法解决问题本质的。”
杜荷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勒了个去,这徒弟太彪悍了,因果关系都整出来了。
这太极殿本就只有孔颖达一人在唾沫横飞的,杜荷这一笑,很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连孔颖达都止住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停了下来。
李世民本对于孔颖达这个孔子的后人头疼到了极点,硬着头皮,听他说教,听杜荷发笑,也知好戏上台了,忙道:“贤婿何故发笑,在这朝会上如此无状,成何体统?”
孔颖达气地直跳脚,但见发笑之人竟是杜荷,也有些傻眼了,他倒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身份是杜荷的徒弟。若是以往,他早就跳了起来,但此刻脸色变了几变,却恭恭敬敬得道:“不知颖达前方言论,可有不对之处,请先生指点!”
李世民在堂上咧嘴暗笑了起来,似乎早已由此打算。
殿中诸臣也一个个冷峻不禁,强忍着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程咬金这货更是暗中给了他一个大拇指以作嘉奖。孔颖达当朝大儒,满口之乎者也的,是他们武将共同的敌人。至于房玄龄、杜如晦两人也绷着张脸,肩头耸动。
杜荷想不到孔颖达在这当头还承认他这个师傅,从容一笑道:“指点不敢当,只是有一点点的问题想要问一下。就是你所说的因果关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麴文泰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想要摆平这件事情,需要找到原因,然后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可对?”
孔颖达对于杜荷的理解能力,很是赞赏,点头捻须,自得道:“正是此理!”
“我呸!”杜荷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道:“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学说,胡扯,狗屎!”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直将孔颖达气得头发倒竖,伸手微微颤颤的指着杜荷,嘴角抽动,胡子直翘,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当作没有瞧见,两眼望天。
倒是杜如晦看不下去,喝道:“二郎,不得无礼!”
杜荷不予理会,针锋相对道:“依照你这种歪理学说,那天下还不乱套了?杀人犯说他不是有心,抢劫犯说他不愿劳动,小偷说他没有饭吃,这都是理由,难道有理由的犯罪就不是犯罪了?麴文泰让士兵乔装马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任凭他有什么理由,是被逼也好,无奈也罢,都弥补不了他所放下的过错。你的这一句简单的因果就能让在那丝绸之路上的一句句白骨,死的瞑目吗?”
杜荷厉声叱喝,越说越力,眼睛都瞪的滚圆。他真搞不明白,这孔颖达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什么事情都来仁义道德,就连麴文泰纵兵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依然能够跟他们讲什么道德。
想起自己的父亲杜如晦、叔父房玄龄,同样是读书人,为何差距如此大哩。
见孔颖达给问倒了,一个谏官站了出来,他的话直将杜荷的肺都给气炸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