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顺,你那继子,朕看他也该知道什么叫苦头,就让他也去劳动改造,省得成天给你惹事生非,败坏朝庭的声誉,明白吗?”
那一直乖溜溜地恭身立于朱祁镇身后边,连坐也不敢坐下的郭顺听得此言,不由得一脑门的瀑布汗,赶紧恭身拜下:“谢陛下隆恩,陛下能如此为奴婢继子考虑,而没有杀了他,已是天恩浩荡。奴婢实在是……”幸好,幸好太上皇只是让那小混蛋去劳动改造。
毕竟,他郭顺如今就这么个继子,而且又是自己兄长的嫡亲血脉,相处十数年来,两人虽然不是亲生父子,但是感情却不比亲生父子差,不然,他郭顺岂会对此子如此宠溺?
而今天那场血淋淋的公审大会之后,郭顺已然在心里边盘算着,郭瑞那臭小子这一回虽能不死,但是至少也得脱成皮,怕是发配边塞是免不了的。心里边正悲伤不已,谁料朱祁镇却来上了这么一句,怎么能叫郭顺不喜出望外。
那些家奴,已然被太上皇归于轻罪处罚之列,而太上皇如今这句话一出口,等于是把自己儿子也给扔了过去,虽然要挨上几个月的苦役,就郭瑞那细皮嫩肉的小身板,肯定要吃上不少的苦头,可是,郭顺也很清楚,要是那家伙再那么横行无忌下去,怕是下场不会比今天倒伏在那兵营中的那一百来具尸首好多少。一句话,自己打,心疼,交给别人揍,眼不眼,心不烦。
既然太上皇已放了郭瑞一条活路,想来,其他人也肯定不敢违逆了太上皇的心思。
“说不定经过这一回的磨难,能够让那臭小子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跋扈也该有个头的道理。”这样一想来郭顺反而心里边有些感激起了朱祁镇收拾自己继子起来。
--------------------吩咐完诸事,朱祁镇的目光落到了那阮浪等人身上。手指头在那椅子扶上手轻轻地敲击着,一面言道:“阮浪,你等皆是当今万岁所后重的,不然,我那皇弟也不会遣尔等来宣府,侍奉于朕之左右。”
“今曰,朕有一些要务,正要托付于尔等。”
已近花甲之年的阮浪听言,赶紧与那十数名今曰被点名随奉于太上皇身边的宦官齐步而出,拜倒于地。“上皇陛下有事只管吩咐,奴婢等焉敢不尽心力?”
“朕知道你来宣府之前,在神宫监少监的位置上呆了将近十年,而且从不结党,亦不为私,能够在宫中,做到这些,还能在少监的位置上稳坐了十年。这说明你也算是颇有能力的。”朱祁镇看着这位须眉皆白的老太监,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还有尔等是何等样人,朕心里边清楚得很,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朕才决定将此重任交由尔等。”
朱祁镇没有明言,厅内诸人都不由得一脸疑惑之色,闹不明白朱祁镇想要让这些老宦官干吗。
“今曰,朕斩杀了严顺等一干祸国秧民的歼宦,虽能逞一时之快意,却也留下了一些麻烦。”朱祁镇扫了一些厅内的宣府文武首脑言道:“宣府边镇,乃是我大明防务之重,非寻常内陆可比,今朕杀了他们,可是,必然当今万岁还会再遣宦官接替严顺等人之职位。”
“朕虽非心慈手软之辈,但是,也不愿意杀戮太过,以伤天和。而你等皆是宫中旧人,为人秉姓,朕深知晓,与其让我皇弟再遣他人前来,倒不若,让你等接任严顺等人之职。为宣府镇守太监及守备太监,为朝庭效力,为朕分忧,不知你们可愿否?”朱祁镇的手抚抚了抚自己的眉际,烔烔的双目在阮浪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听到了这话,所有在场的宣府文武,包括那阮浪等人,亦不由得都让朱祁镇这话给震的呆立于当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