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管他娘的后台是谁,老子想搞他,就搞了!”梁鹏飞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把那雪茄屁股给掐熄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中。“书生,立即派人坐快船给我赶回广州,向我老爹说说这事,让他设法打听打听,另外让我爹跟那潘世叔也通个气,让他也查查,只要一得到消息,立即赶回来报我。”
“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白书生用力地点了点头,立即赶了出去,安排人手与船只。
第二天深夜,白书生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那位宝丰货栈的掌柜到达新安县城之前赶到了营中。当他说出了对方的名字之后,梁鹏飞不由得眉心狂跳。“我太阳!”
那原本就心怀忐忑的吴良更是失手把茶水给掀翻在地上。“你敢确定是广州知府楞格里的家奴!”
“是的少爷,咱们老爷使了大钱,才从那位跟老爷相熟的那位知府师爷的嘴里边知道了那赵丰宝就是广州知府愣格里的管家尔吉库的小舅子,他就是那宝丰货栈的东家。不过,那赵丰宝家里边可不是什么有钱的主,最多也就算是殷实人家而已,能操持这么大的钱财,这怕是他这个东家,也不过是个幌头。”白书生连续喝干了两碗茶水,这才喘了一口气说道。
“怕是就算是那位广州知府愣格里也不过是一个挡在跟前的小角色而已。”梁鹏飞这个时候完全地放松了下来,笑吟吟地道。“,正所谓冤家路窄,这话还真没错。”
“啊!……守备大人,难道您跟那位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大人也有旧怨不成.”吴良觉得自己快疯掉了,怎么摊上这么个上司,惹的居然都是些头头面面上的人物,前有顶头上司水师提督蔡攀龙,后有这位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大人,这些任凭是哪一个,轻轻松松一指头都能把自己这个营千总给捏死,可瞧瞧这位上司仍旧在那没心没肺的笑着,不知道该夸他大将风度呢.还是愚蠢无知。
上一回,水师提督蔡攀龙是让梁鹏飞三下五除二给麻利地拾缀了,也不过是利用了那福大帅与提督之间的矛盾,可问题是,这位额尔登布跟福大帅可是无怨无仇之人,他梁鹏飞要是触怒了这位在广州跺一跺脚,广东那些巨富商贾可就要天翻地覆的人物,真不知道下场会怎么样。
“怎么,吴千总,是不是觉得对手太强了,胆有点焉了.”梁鹏飞的目光落到了正在那满脑子里边尽是胡思乱想的吴良身上,淡淡地笑道。
看到了梁鹏飞那有些发凉的目光,吴良不由得打了个激凌。“谁说下官不敢了,巡守海域,捉拿贼寇,打击私商,本就是我新安水师营的责任和义务,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他在咱们这里作奸犯科,那就只能怪他倒霉。”吴良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之极。
梁鹏飞嘿嘿一笑:“千总大人的话,深合本官之意。既然如此,明日,咱们就一块去迎接那位赵丰宝赵大掌柜的。”
赵丰宝坐在那一顶软轿里边,晃晃悠悠地哼着小曲,身边,还坐着一个新纳的小妾,水嫩嫩的肌肤,那滑腻舒服的手感,让赵丰宝都快舍不得把时间浪费在路途上。
“老爷,还要坐多久的轿子,小环的身子都差点给抖散了。”那位浑身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娇柔美人儿紧紧地贴着赵丰宝,那胸前的两团浑圆在赵丰宝的胳膊与胸前磨挲着,磨得他又是腾腾腾地一股股邪火直往上窜。
“你个小娘皮的,这么快就想大爷我再把你给正法一次不成.”赵丰宝一脸的淫笑,大手又往那小妾的怀里边伸了过去,抓起了一团丰盈揉捏了起来。
“哎呀,老爷您使坏,捏得奴家的心口都疼了。”小妾的媚眼,婉转承欢之间甜得腻人的嗓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勾得赵丰宝天雷动地火,就在这个时候,就觉得那轿子突然一个急停,赵丰宝险险跟小妾一块摔到轿子外边。
“我太阳你祖宗,你们怎么抬的轿子.摔着了爷,抽不死你们这些家伙。”赵丰宝吓得脸色煞白,又恋恋不舍地捏了一把那小妾丰软挺翘的臀部,撩开了轿帘就骂。
“老爷,前边,前边有人拦着不让咱们过,小的不得不停下来啊。”一位轿夫陪着笑脸,指了指前头。赵丰宝一抬眼,正好看到一位身形魁梧得像是巨灵神一样的壮汉把自己的护院头子查六给举过了头顶,轻松地一抛,查六张牙舞爪地在半空惨叫着飞行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卟的一声落在了轿前三尺的地上,腾起的尘土盖了赵丰宝一头一脸。
这个时候,有一位穿着正六品武官袍服,嘴里边叨着一根雪茄,带着一脸坏笑与痞相的年轻人从那路边的树阴处走了出来,往那路当中一站,嚣张无比地昂起了脑袋,拿下巴冲着赵丰宝他们这边三十来号人点了点:“老子打劫,所有的人,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站中间。”
叭哒,滚落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赵丰宝脸那让自己的护院头目给扑了一脸一头的灰也没有去擦,就像是中了石化魔法一船,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这个嚣张到了极点的武官,居然站在官道的中央打劫。
死寂,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双眼皮的母猪在跳着草裙舞路过一般瞪圆了眼珠,那脸都扭曲就像是菜场那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边皱巴巴的苦瓜。
包括那那些躲藏在树丛里边,准备随时冲出来为梁鹏飞助威杀敌的那些广东水师新安营的士兵,连手中的武器落到了地上也忘记捡,全让梁大少爷的临场即兴发挥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