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与汤姆森是今天刚刚乘着东印度公司的商船,赶到的广州,下船的时候,到是听说了一些这方面的消息,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乎把南洋洋面上所有欧洲海盗头目一网打尽的主角,居然就坐在自己的跟前,而且,自己刚刚还差点把他当成了一个暴发户或者是败家子。
潘有度没有必要说谎,也不需要,广州这么大,史密斯与清国商人打了近十年的交道,又岂会没有几个朋友,随便一打听就能清楚这件事的始末。
“您真是一位清国的海商.”史密斯觉得自己快疯了,什么时候清国的海商变得这么强大,强大到居然能把大英帝国驻印度海军都忌惮的海盗给轻而易举地活捉的地步.
这十多年来,他经常出入清国的海域,他很清楚清朝对于本国商民出海贸易的管理措施曾规定有商人在出海前取具保结,从所在地方领取印票执照,只能打造单桅并且是五百石以下船只,禁止携带枪炮等武器等出洋。
到康熙四十二年,出海商船才许用双桅,但仍有梁头尺寸和船员人数的限制。雍正时期,虽然出海商人携带军器的禁令一度被取消,但却仍有限制,如每艘商船火炮不得超过二位,火药不得超过三十斤等。
对于西方海盗而言,这些清国海商的商船简直就是被拨去了所有防卫力量的肥羊,他们喜欢的掠劫对象,就是清国的海商,
别说是那些海商的海船,就算是那些清国水师中所谓最大的战舰:二千五百石的大料艇,在他的眼中跟大英帝国的水师战舰比起来,简直就是身高两米的巨人身边站着一个侏儒症患者。
他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那位白头翁欧文,可是拥有五艘战舰的强大海盗,就算是撞,也能把清国水师的战舰给撞成碎片,居然让那些几乎被他们这些欧洲人戏称为玩具船的清国海商船队给击败。
“难道当时白头翁欧文这家伙是主动地放下武器投降.”史密斯揉着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短路了,居然作出这么异样天开的猜想来。
梁鹏飞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当然,我发誓,他们确实是主动向我投降,不过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被迫向我投降。”
梁鹏飞的嚣张,换来的只是一张张怀疑的表情,包括那潘有度也是一脸的疑虑,对此,梁鹏飞没有解释的想法,有些时候,对于自己的盟友保持一份神秘感,要比把自己的全部实力暴露出来,更有效果。
“真想不到,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意外了,您居然就是那位英雄。”史密斯的语气显得更加的谦卑了起来。“您居然能战胜那些该死的海盗,还能亲手抓住他们,哦,我几乎不敢相信。”
“没有关系,如果您一会到了广州南门城的时候,可以稍稍留意一下,那位白头翁欧文还有他的海盗同伴们的人头,全部都被悬挂在城墙边上,您如果见过他,相信您一定能认得出来。”梁鹏飞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坏坏的弧度,让史密斯想起了那地狱中恶魔的微笑。“还有一点,您最好别违约,我的手下会随时盯着您,亲爱的史密斯先生,到时候,如果你不能把合约如若履行的话,要么就赔偿我的损失,要么……别质疑我说所的话,亲爱的史密斯先生。”
梁鹏飞的语气显得相当的轻柔,却又显得无比的坚决,史密斯若有所感地把目光落在了梁鹏飞身后边的那两位护卫身上,浑身布满剽悍与野蛮气息的巨人陈和尚憨厚地咧嘴笑了笑,从脑门扯至眼角的伤疤张狰狞到了极至。让史密斯觉得就像是维京海盗从远古的深海墓穴中复活了过来。
白书生也在笑,坏坏的三角眼里边充满了危险的光芒,就像是一只盘旋在荒野的坟场上空盘旋呼唤着死亡来临的夜枭在桀桀尖叫。
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比起那位少年来,这两个人顶多就是不起眼的角色,
梁鹏飞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显得那样的悠然与自如,可是他的目光就像是柄划过黑夜的雪亮利刃,在漆黑的夜里,撕扯出了一道炽白的雷电,那黑得深邃而妖异的瞳孔里边,有一团充满了血腥与残忍的火焰在闪动着,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