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孙瓒呢?掌握的地盘连蜀中地区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至于人口方面,贫穷的西南角完全无法与蜀中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和一个地下的区别。
“臣,公孙瓒参见陛下,还望陛下饶恕臣甲胄在身不得行大礼之罪。”虎目扫视着刘繇,眼中的嘲讽之意无比明显,公孙瓒淡淡的出声说道。
公孙瓒那极尽不屑的表情让坐在黑色软榻上的刘繇差点气吐血来!曾几何时,刘繇被这般羞辱过?若不是公孙瓒关乎蜀中战局,刘繇怕是当场要暴走了。不过无奈的是,此地好像是公孙瓒的地盘吧?
“爱卿快快免礼,此番朕前来云南,多有烦扰之处,还望爱卿海涵啊”遥遥一扶,刘繇脸色僵硬无比的出声说道。刘繇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别扭,虽然话语中充满了和蔼,甚至对公孙瓒的恭维之意,可却让人有一种威胁的感觉。
威胁?刘繇凭什么威胁公孙瓒?
“多谢陛下恩典”眼观鼻,鼻观心,公孙瓒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刘繇下首的一张软榻上,根本就没有丝毫请示的意思。
也是,云南可是公孙瓒的地盘,这嘉德殿还是公孙瓒“让”出来,暂时让刘繇入住得呢,在自己家里,有必要拘束吗?起码公孙瓒没有拘束的想法。
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卧着踏上奄奄一息的刘岱,公孙瓒眯了眯双瞳,语气清冷的说道:“刘将军贵体抱恙,理应在成都好好休养,怎能不远千里赶来云南?这让瓒心里可是十分自责啊。”
“呵咳咳”
刘岱眼皮微微抬起,看着正对面大大咧咧,丝毫没有臣子礼仪坐在那儿的公孙瓒,吃力的说道:“伯圭兄昔年洛阳一别,一转眼已逝十五载,如今我刘岱已近黄昏,再也不能与伯圭兄狩猎群兽,啸傲山林了啊。”
“”闻言,公孙瓒看着刘岱那奄奄一息的摸样,居然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巴,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公山贤弟还是老谋深算了,为兄真得佩服了,看来公山贤弟此来已经吃定了为兄是吗?”
“呵怎能说吃定?伯圭兄如此大才,怎么可能被岱算计?不过此次岱是诚心希望伯圭兄能出手相助啊。”
“伯圭兄难道不明白天赐军来势汹汹,已有席卷天下之势吗?若我蜀中地区被天赐军霸占,益南还有幸免的可能?还望伯圭兄以大局为重啊。”每说一句话,刘岱的神色就难看一份,这段话说出来之时,刘岱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了,看上去好似即将归天一般。
“兄长,你先歇着,歇着吧。”一旁的刘繇看到刘岱嘴角血水不断落下,那如风中火烛一般的凄惨,使得刘繇心痛不已。只见刘繇不顾君臣礼节,当着公孙瓒的面就上前扶住刘岱,轻轻的拍着刘岱的背部,妄想减少刘岱的痛苦。
“无妨”勉强的抬起手来,示意刘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刻刘岱虽然将死,但还有一丝执念支撑着,若不能帮助刘繇拉到公孙瓒这个臂助,刘岱根本无法闭眼啊。
刘繇在刘岱的示意下,无奈只能回坐到自己的软榻,低着头,双全紧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刘繇很自责,若不是刘繇当初的固执,刘岱怎会这般凄惨?刘繇知道,普天之下,唯一真心帮助自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刘岱!
“大局为重??哼哼!”
公孙瓒看到刘岱这将死之人的神态,心里也有点不好受。昔年公孙瓒南下洛阳求官之时,确实与刘岱有一段交情,若不是为此,公孙瓒怕是见都不会来见一下刘繇,当今天下谁不知道和刘繇混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
张鲁就是前车之鉴!虽然说张鲁现在还没死,可汉中偌大的基业却落到了刘泰手中,如今在蜀中也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当初张鲁若不是和刘繇狼狈为歼,刘泰即使攻打汉中,也会给张鲁投降的机会!
可事实呢?黄忠确实有想要劝降过张鲁,可当刘泰的一纸诏书传达到攻下阳平关驻扎在其内的天赐军时,张鲁的命运就注定了。
刘泰不允许张鲁投降,而且态度非常坚定的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凡与刘繇结交互为盟友者,一律为北疆大敌,不受降,不饶苏,只要被天赐军俘虏,全部杀无赦!甚至其三族都要被连坐!
血腥无比的绝杀令!
不过这一道绝杀令流传出去之后,确实给天赐军带来了不少好处。起码蜀中地区的一些小诸侯不敢和刘繇过分的结合在一起了,甚至会刻意避让天赐军的锋芒。虽然说绝杀令不近人情,可只要不与刘繇公开结盟者,还是能赦免的。
但如今呢?刘岱和刘繇此来云南,完全将公孙瓒逼上了悬崖,若是公孙瓒出兵蜀中,那就代表正式承认与刘繇的联盟,这可是逃不掉的罪责啊。
死,公孙瓒不怕。
但,连坐三族子弟
“虽然我公孙瓒不惧天赐军,但也不希望将麾下子弟送上斩台,还望公山兄明见,出兵之事,休得再论。”公孙瓒很果断的拒绝了,根本不给刘岱留一丁点余地。
试想,就算唇亡齿寒又如何?公孙瓒相信凭自己的能力,投降天赐军之后,依然有出头的一天!别不相信,若不是有马腾和韩遂的前车之鉴,公孙瓒绝对不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