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7年,汉中平四年,三月初,白山山脚。
一个大平原上,上百万大军队列,南边的是天赐军,北边的是大匈奴联军,联军人数在八十多万,此次站在前列的不是匈奴本部的兵马,而是从西域调来的各色[***]。
这些[***]看上去面色都很不好,甚至有些人坐在马匹上都摇摇欲坠,好像被饿了数天似的,说实话,他们还真是被饿昏了,这几天来,因为粮草不足,匈奴本部的兵马都无法供应,何况是这些相当于奴隶的西域[***]?
其实西域[***]的很大一部分将领都想过反了大匈奴,可问题是,西域[***]要考虑后方的家眷,如今西域各国的兵马差不多都在白山,后方已经完全空虚,万一起义失败,后方的家人定会遭到匈奴人屠杀,所以他们犹豫了,他们不想死,更不想家人陪着自己死,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今天大军对阵的场面。
其实这些西域人非常可怜,在北匈奴的统治下,他们即使在西域国内,每天都填不饱独肚子,还要给匈奴人做无数的活计,其中最多的就是铁匠,匈奴人之所以要占领西域,主要就是为了西域精良军械铠甲,否则的话,匈奴人有必要吃力不讨好吗?
西域[***]阵营。
站在最前列,身为全军总指挥的是两个看上去很狂野的大汉,两位大汉乃是整个西域[***]中,装备最为精良的,他们身穿全身铠甲,腰间陪着金剑,头戴钢盔,连坐下的战马都全身披甲。
为什么他们会有特俗待遇?因为他们的身份相同,都是尊贵的王子!一个是康居国的王子,一个是乌孙国的王子,两个西域最强国!
在历史记载上,康居国和乌孙国的国力比之四大帝国之一的安息帝国也只是略逊一筹,可惜的是,再强大的国家在大匈奴的铁骑下都得匍匐,大匈奴是一头狼,一头凶猛的狼。
“曰靡,我们是世上最不幸的王子,是吗?”两位王子左右并排,在匈奴人的监视下,一位看上去面容略微俊秀的男子,抖了抖肩膀上干枯的黑发,对着一旁的另一位王子说道。
名为曰靡的男子,乃是乌孙国大昆弥的王子,乌孙国实际上可以说有两个国家,但在对外上,都是称为一个国家,在西域诸国中,乌孙算得上是最强的势力,史书有记载,乌孙最鼎盛时,有户两万,口六十三万,兵十八万八千,即使是现在的经历大匈奴多年蹂躏的乌孙,国内兵马依然有十万众,此次四十万远征军中,有六万人士乌孙大小昆弥的兵马。
“温里,如果想回去的话,待会就好好与汉人大战一场吧。”曰靡笑了笑,那坚毅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恐惧,此次大小昆弥被大匈奴逼迫出兵远征,国内无一人敢任统帅之位,但曰靡却主动的接了下来,因为曰靡知道,即使不出征,总有一天也会被大匈奴逼死,曰靡不甘心,所以要搏一搏。
“呵曰靡啊,难道你有信心打过汉人的天赐军吗?别忘记了,天赐军在汉人中的名声最响,甚至曾经称霸草原的鲜卑,都被天赐军打得狼狈而逃,而奴役我们的匈奴人,曾经在鲜卑的铁骑下,比丧家之犬都还可怜。”温里笑了笑,摸了摸鼻子,看上去有点无奈,自知必死,却不能反抗,身为王子,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啊。
温里是康居国的王子,在历史记载中,康居国曾一度成为西域最强国,甚至将四大强国之一的安息都压着打,不过再怎么说,那也是曾经的辉煌了,现如今的康居国,虽然幅员依然辽阔,可国民只有五六十万,能入伍的兵员不到五六万,比之乌孙国都逊色了很多。
“温里,我听小道传言说你是在大婚典礼上,被你的父王拉出来的,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看到对面队列整齐,杀气冲天的天赐军阵营,曰靡自问没有能力凭着眼前的军队将其打败,所以只能转了一个话题,对着温里发问道。
“是啊,谁叫匈奴点名要本王子前来呢?”温里的话语很凄凉,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其实温里清楚,之所以会被匈奴点名领兵,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温里的新婚对象乃是匈奴一个中级将领看上的女人,为了阻扰温里大婚,这位中级将领便发动手中关系,将温里硬生生的从大婚中拖了出来,而那个女人哎,自然成为了那位匈奴将领的玩物。
温里很痛苦,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国家的王子,不能救国家于水火之中也就罢了,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温里不能死,因为温里身上肩负着复兴康居国的希望,更肩负着拯救自己未婚妻的重任。
温里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就算被匈奴将领抢去了,但对自己的忠心和爱绝对不会变,总有一曰,温里会领着大军前去亲手杀了那个羞辱了整个王室的匈奴将领,可惜的是,目前来看这还只是一个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