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两丈多高的澶州城墙上,澶州城外的战况一览无余。
燥热的红曰照耀之下,苍茫的黄土大地上,两支军队正在拼命厮杀着。
就在澶州城的西北角,朝廷的援军组成了一个仿佛磨盘一样的圆阵,同蜂拥而上的叛军奋力厮杀着。
仔细看去,就好像一条在惊涛骇浪中努力保持着平衡的小舟一般,被三倍于己的敌人团团包围着。
叛军副将虽然在刘大眼身死的一瞬间震惊异常,此时却已经稳住了阵脚。
我军三倍于敌,必能战胜对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军校突然看到了出现在北方和东方的两支正在奋力冲锋的骑兵!
已经加速到了极限的骑兵一路上带起了滚滚的烟尘,如同一条钻地的长龙一般快速游了过来!
“迎敌!迎敌!”副将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顿时心中一凉,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然而此时叛军的编制已经有些混乱了,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已经十分疲惫了!
这已经是叛军攻打澶州城的第七曰,而且从天刚刚亮就一直打到了现在,若不是刚才因为攻破了澶州城而重新涌出来了一股力量,他们早就已经无力再战了!
而乳虎军却隐藏在远处,养精蓄锐了许久,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才投入了战场,以全盛的状态迎战叛军,自然是占尽了便宜!
即使是组成了军阵的乳虎军在面对叛军骑兵的第一波冲锋时也险些没能顶住骑兵的冲锋,何况是这如同下饺子一般散在澶州城外的叛军?
符定海与宇文贺麾下的骑兵几乎是同时达到了战场上,给叛军最为沉重的一击!
符定海挥舞着手中的马槊,冲锋在最前方,真可谓是所向披靡,仓皇转过身来想要迎战乳虎军骑士的叛军没有一人能当符定海一合,瞬间就如同奶酪一般被乳虎军这把尖刀给捅了个对穿。
符定海完全无视了身边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叛军,而是将死死的盯住了叛军的将旗!
叛军副将身边,还有人掌着“天圣大将刘”这一杆大旗,在战场之上分外显眼!
符定海一拍马,直冲叛军将旗而去!
他身边从保义军一同来的兄弟和部下们紧紧地跟着他,随他冲锋过去!
“拦住他!拦住他!”副将刚才亲眼目睹了符定海一马当先冲破重重军阵的威风,此时已经吓得是惊慌失措,胡乱扯动着手中的缰绳,仓皇间却没法调转马头。
不等叛军反应过来,符定海已经杀到了叛军将旗之下!
此时符定海的盔甲上已经染遍了敌人的鲜血,看上去简直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一般,吓得叛军中几个胆小的骑兵干脆引马躲开了他,给符定海让出了一条直通叛军将旗的通道!
一骑当千!千军辟易!
“死!”伴随着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符定海艹纵着胯下的骏马奋力一跃,手中的马槊已经直接刺向了叛军的掌旗官!
下一秒,大旗断!掌旗官死!
斩将夺旗!
叛军副将此时已经掉转了马头,他此时距离符定海也不过一丈之遥,已经被这杀神给吓得失魂夺魄,完全将仍在奋力作战的几千将士给抛在了脑后,只是拼了命的向北方的魏州城逃去!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符定海所率的乳虎军最为精锐的一千骑士从北方突袭而来,击穿了整个叛军兵力最为浑厚的地方,突入了叛军内部,斩将夺旗,吓跑了叛军副将!
符定海随手丢下了刚刚斩获的叛军军旗,扫视了一下战场中的情况。
先后经历了主将刘大眼之死,军旗的倒塌和副将的逃跑,叛军此时的士气已经彻底跌落到了低谷,虽然能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却又如何能跟乳虎军一战?又如何敢跟乳虎军一战?
兵败如山倒。
此时叛军的将士已经被李慕唐、符定海、宇文贺为首的乳虎军三面夹击,完全无法和乳虎军对抗,只能拼了命的向北方的魏州城跑去!
然而这只是叛军将士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两条腿的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
符定海也是经验丰富,并不去拦截这些逃兵,而是缀在他们身后,不时地上前冲刺一番,引得叛军更是鸡飞狗跳,哭爹喊娘,恨不得爹妈多给生出来一双腿。
等到跑出了一里多地之后,有些比较精明的叛军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散开向各个方向跑去,寄希望于乳虎军能够不追击自己。
符定海也不着急,他将麾下的骑士们也一队一队的散出去,来衔尾追杀这些逃兵,自己却仍带着主力部队,一路冲击着沿着大路逃跑的叛军。
原本位于澶州城北的叛军还有逃命的机会,而城东和城西的两支就没这么好命了。
城东叛军被宇文贺的骑兵给杀了落花流水,却毫无还手之力。宇文贺虽然并无一人破阵之勇,却也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骑兵指挥官,在他的指挥下,乳虎军有条不紊的冲击着敌军军阵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将敌军试图组织起来进行反抗的努力一次次打消掉。
而城西的叛军,却是最早崩溃的。
本来城西的叛军就被乳虎军军阵给剿杀了一遍,又近距离亲眼目睹了主将刘大眼之死的惨状,此时被李慕唐、花青这两员猛将加上三百名亲卫骑士的冲锋,自然是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