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不知何时,不知是谁,带头吟唱起来这一首秦军战歌,昔曰,秦国只是地处西陲的一个蛮荒小国,百余年不屈不挠,数位国君屡败屡战,血染沙场,才始有了关中这一方国土,而今,秦国覆亡,剩下的将士在李原的率领下,退守到了先秦发源的故土,现在也是国难当头的情形,与秦国初立之时,又是何等的相似。
在低沉的战歌声中,秦军将士的士气被激荡到了,现在,他们终于明白,李原为什么要将营寨背靠着渭水而建,因为这是一场保家卫国之战,是一次复仇励志的战斗,更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背水之战。
——。
战场正中。
曹信紧紧的咬在杨喜的马后,大戟凶猛的刺出,带起阵阵的劲风,号称楚军勇将的杨喜在抵挡了五、六个回合后,即被曹信不要命的打法所吓退,他是来阵前立功的,可不是陪这个以命搏命疯子的。
不仅曹信是个疯子,就连那五千秦卒也个个是疯子,他们赤着膀子,披着头发,就象蛮人一样,追赶着对手,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上还在流血——。
“嗵——!”
一名身材高大的楚军屯将转身稍慢,被追赶的一个瘦瘦的秦军步卒重重的一铍敲打在小腿的迎面脆骨上,那楚军屯将只感到一阵的疼痛袭来,然后,眼前即冒出阵阵的金星,脚下一软,壮实身躯如金山般的扑倒于地。
那小个子年轻秦卒见一铍敲倒了一名楚军军官,连忙抢前一步将还在眩晕中的楚军壮汉头发一揪,然后迅速的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左手一拎头发,右手照着楚将的颈项凶狠的一拉,喷射而出的热血如投射的标枪般洒了秦卒一脸,立时血流满面。
一名普通的秦军小卒,凭着不要命的凶劲,竟然杀了楚军中的一员屯将。五千秦军居然将一倍的楚军杀得狼狈而逃,这不知道是要怪杨喜无能,还是要楚卒没有全力以赴,这样的战场情形让远处观战的楚军将卒个个面色苍白,沉默无语。
“江东子弟,出战!”龙且血冲上头,大叫一声。跟随在龙且身边的江东子弟还有五百人,虽然不多,但却个个身经百战,他们是龙且手底下最为精锐的部队。
“杀!”
“杀!”
江东军加入战团,杀得姓起的曹信依然不惧,他在逐离了杨喜之后,即迎着楚军生力军冲了过来。
“将军,曹校尉久战,恐不利,不如遣援兵驰援!”李原军中,老将辛胜急急上前,向李原力谏道。
“且等一等,曹信方才未出全力,应当还能再战!”李原沉默一阵,拒绝道。秦军兵力上比楚军要少一倍,这个时候和龙且比添油战术,很明显是秦军吃亏,而要想改变战场上的不利情形,这首要一仗就要打出威风来。
曹信,希望能不负希望。
战场中,身着红袄的江东楚军与黑色甲衣的楚军如两股洪流相撞,位于后阵的瘦个秦卒处在了战场前列。腰间系着楚军屯将头颅的他这一次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一柄锋利的长枪从他正前方疾刺而至,寒光刺目,如毒蛇般钻进了他的胸腹。
“噗——!”
长枪倒刺拔出,热血股股喷溅。
秦卒的腹部立刻如一团血花般绽裂开来,热烫的肠子和着沾凋的血水、黄澄澄的粪便顺着裤档淅淅漓漓地滴落下来,随后,在他的身后拖着,肠子与粪便被无数双脚踩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让瘦个秦卒的脸部异常的狰狞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