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工作营绝等不同于任何通俗意义上的监狱或苦役营,强制工作营完全不以榨取在押犯们的汗水所获得的利益为营建的目的,相应的,强制工作营以矫正犯人的不良思想为首要目标,从而保证整个社会的安全与稳定,同时,教会人们一定的谋生手段为目的……”
——中华帝国司法部望江饭店是近来武汉新建的档次颇高的饭店,这里的客人要么是过往武汉的商贾,要么是武汉当地的富商,偶尔也会有一些官员在这里用餐,当然在绝大多数时候,这些官员还是避免在这种地方用餐,越高档的地方,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无论是官员或者说咨议员,对来这种地方用餐,大都会有些顾虑,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天的一顿饭,明天会不会被登上报纸,那些新闻记者闲来没事,总喜欢找当官的麻烦,指责国体或许会被人误为“共和派”,但抨击官员清廉,那可是行使舆论监督之责。
不过有人会顾虑,有的人却无所顾忌,就像这会地饭店里用餐的一些军官,在现今的中[***]官的收入普遍高于普通官员,而且他们在大多数时候和地方上并不交际,所以才敢于在这种较高档的饭店无所顾虑的用餐,尽管难免其中仍有一些“业务”姓质的饭局。
在望江饭店二楼的一间包厢内,几名武汉商会的会董们正宴请着一位军官,而在一阵笑声之后,随着一位女士的插话,包厢内的气氛微微一变,众人都把视线投给了那位挂着上尉军衔的军官。
“不劳动者不能得食!”
面对质疑声,放下餐具的军官看着面前的客人开口解释道。
“通过劳动对旧时代的那些从不劳动,也不知道如何劳动的人进行改造,或者说……”
借着端茶杯的喝口茶的功夫,卫湘中沉吟片刻道。
“教会他们如何劳动!”
面对着餐桌上其它人的不解,他又继续解释道。
“过去的几百年,他们不事生产,除了喝茶、溜鸟,所指往就是殖民政斧压榨民脂所发的饷银为生,不学、不农、不商,可以说,几百年下来,这些人甚至早就失去了谋生之道,如果帝国政斧貌然把这几百万推向社会,或者说扫地出门,这些一无钱,二无谋生手段的人,会发生什么情况?”
在反问的同时,卫湘中把视线投给了餐桌上那位据说曾在美国留学的李慧如,如果说民族光复带来的最大益处是什么,恐怕就是自由恋爱了,国家从法律上鼓励自由恋爱,同样也鼓励女人走出内室,就像皇家的舞会一样,夫人们总是要参加的。
而作为一个年青人,至今未婚的卫湘中几乎是在一个星期前,认识这位李小姐之后,便为她的容貌和多才而倾倒。
“也许他们会饿死或者沦为乞丐!”
李慧如点点头,这一次她倒没有否认这一点,不过在美国的教育经历却让她很难接受这种强制工作,而且他所谓的“善行”,完全是因为之前所为导致的,旋即她便开口问道。
“但如果当初政斧并未没收他们的房产和个人财产的话,也许……”
“李小姐!”
一旁坐着的朱自忠却肃声打断了她的话。
“并非是政斧没收了他们的房产和个人财产,而是根据最高法院和司法部的双重司法决定下做出的这一决定,而作出这一决定不仅符合中国传统法度,同样也不违背国际法律通行原则!”
见李慧如似乎有些不解,身为检察官的朱自忠又进一步作了解释。
“清朝入关后实行“满汉分居”制,除将在京旗人尽徙内城,以刀斧驱赶汉民迁于城外,在各驻防地陆续修筑满城,亦是行强驱之法,其房产系为掠夺,满清入关后,对土地进行疯狂的掠夺,曾三下圈地令,以残暴的手段圈占普通百姓的土地,圈地的时间持续了四十余年,波及的地区极为广泛,除了直隶省外,各地驻防八旗,如在山东,河南,山西,陕西,江苏,宁夏,四川等省的一些地区,也同样进行大规模的圈地,在大规模圈地的同时,被圈之耕地上百姓又被强扣为奴,夺人房产、地产,掠人为奴。而现在将其掠夺之财产、脏物归还苦主的举动,在我看……”
冷哼一声,朱自忠喝了一口酒。
“有人说这是正义的到来,可我却要说的是,正义……在这个时候打折了,两亿先祖的血……至今他们还欠着!”
说罢,他又伸个懒腰说道“虽说共和派的孙先生,不曰将归国受审,而我亦不耻共和派诸人勾结他国,行以叛乱卖国之径,但其所控诉满清殖民统治者“贪残无道,实为古仅所未有!二百六十年中,异族凌残之惨,暴君[***]之毒,令我汉人刻骨难忍,九世不忘!”,我却是赞同的,只是……如蛮夷一般行以屠杀,绝非我皇汉之族所为……”
朱自忠的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民族”情结,而实际上,寻回久违的“民族情绪”恰恰是现在这个民族所需要的,同样也是被时代所赞扬的,只有经历苦难,才能体会“民族”二字的沉重,也正因如此,在国内在对待那些人的问题上,一直都处于分裂之中。
“可去年的审判固然正确,但以“教会他们劳动为目的,以劳动赎补罪责”的行为,我个人一直不赞同,当然,李小姐!”
朱自忠唇角一扬,开口说道。<bioncamp,而是这个强制工作,这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
太过仁慈?那么严厉一些应该怎么办?李慧如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从一位检察官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的检察官,我们并不是屠夫不是吗?”
在李慧如流露出惊诧的神情时,卫湘中却开口的打断他的话。
“而且,我们必须要看到一点,强制工作,不仅可以让那些人掌握一门谋生手段,同样,也可以为整个国家创造价值,而且这个价值是超乎我们想象的,嗯,怎么说呢?”
卫湘中沉默了一会,见李慧如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于是他便接着似乎像是在女人面前的卖弄一般,开始解释着强制工作营的作用和意义。
“这么说吧,有一个最简单的比喻,在很多工程之中,比如说我们每天都能看到武汉长江大桥工程、还有淮河导疏入海工程,尤其是各地的的煤矿、铁矿、铜矿、钨矿以及铁路隧道施工,如果雇佣平民的话,我们首先得为他们修建可以居住的房子,这是最起码要保证的条件。”
像是卖弄一样,他又继续说道。
“可如果使用那些人,我们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上级分配给我们任务,然后我们就去进行科学的划分,然后交给那些人,让他们去完成任务,像武汉长江大桥的建造,桥桩的水下沉箱施工风险非常大,高风险意味着高工资,如果我们雇佣工人,每天需要支付至少一元的工资,而使用强制工作,却只需要提供给他一类工分!”
“工分?”
无论是李慧如或是朱自忠以及餐桌上的其它人都是同样一愣,如果不是因为武汉长江大桥调来了五千多名“强制劳力”,恐怕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强制工作,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是的,工分!这是强制工作营里实施一种制度,工分和食物是挂勾的,比如说基本配给是10分,当天的工作量可以分成十份,完成十份,可以得到基本的食物配给,如果完成十五份,就可以多领取一半的配给,而这些配给,他可以自己享用,也可以分给他的家人,正是这种多劳多得制度,很大程度的提高了他们的工作效率!而且……”
话声一顿,卫湘中又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两个月前,根据本人的要求,在第一百九十三强制营,开始实施了新的奖惩制度,展开了劳动竞赛,像什么劳动突击手运动啊、什么不间断工作运动啊,这些劳动竞赛的模式更是进一步加大的劳动效率,比如像上个月,在强制营煤矿的一名工人,他一天就挖了四十六吨煤,六个工作曰中,他采挖了多达240吨煤炭,这个数字超过了效率最高的淮南煤矿的雇佣矿工近两倍,成为全矿的第四期劳动突击手,而作为回报,我特别批准了他同家人团聚两个星期,而且还提供了额外的食物配给,”